本日，又是自修無講的日子。

他扭頭看看外門諸生，更顯落寞：“‘漠北派’，昔日另有榮光，現在已是淪落至三流……何況我等混跡外門，那裡可比人間多少天賦？”

“……嗯，說來也是。”冷若梅被打斷，這纔想起甚麼，沉吟說道，“雨路濕滑，她功法沉穩，倒是無礙，不過拿著我的配物，確切不好行走……”

宇尚緣，自夢中驚醒，額頭，一片盜汗。

在冷若梅出來不久，身後又跟出一個小巧身影，恰是陳靜凝。兩人竊保私語，狀似密切。

“咦，你不是……阿誰蕭羽？”

普通修行，上午練功，下午便是瀏覽，傍晚喧鬨，賞識落日，又是和仙女姐姐相聚。

蕭羽考慮，恐怕同為女修，陳靜凝等，還是更與這位教習熟稔。

這個動靜，天然是嶽小昌帶來，遵循他的話說：“全部高班，彷彿都被這個陰沉的大少，壓抑得烏雲蓋頂。”

與進度遲緩的“鳥鳴法”比擬，蕭羽的“體修功”，已被仙女姐姐補全，定時修行，總有內息充盈之感。

從床上起來，披上衣服，宇尚緣推開窗戶。

嶽小昌張大嘴巴，對於蕭羽的淡定，非常訝異。

“論法會，是由五大樸重，輪番停止，以‘仙種帖’為報名資格，廣邀新晉修行弟子參與。”嶽小昌點頭晃腦，指導江山，“本屆大會，輪到‘仁音’之主，大夏帝國的‘萬音山’作為東道，估計陣容氣度，都會更勝當年……”

“……你說得都對，”嶽小昌俄然輕鬆下來，也不去究查方纔，聳聳肩膀，說道，“可惜，我做不到。”

“他若來，我便接著。”蕭羽淡淡說道，“如他的性子，估計，我們已是不能兩立了……”

聽他描述，蕭羽垂垂回想起來，但幼年對修行界的衝突，以及家人的決計，畢竟讓他可貴全貌。

住處安排，也是華貴，固然在宇尚緣師徒二人眼中，不過平常，卻也是出行來，可貴的安穩憩息。

半晌後，他回身拿出佩劍，在黑暗中輕撫，閉目凝神，感受劍中音鳴。

蕭羽一愣。不是傳聞，音配之物，需求隨身照顧，待之如友，溫養情義，構建共鳴……這都能健忘，這位教習，記性該是如何啊……

冷若梅愣愣看著他的背影，俄然一笑，神采莫名。

夢中那劍意，曆曆在目。

“你連這等大會，都不清楚？”嶽小昌大聲叫著，一臉鄙夷。

“墨香樓”的翻閱，仍然普通停止，此番，卻未見女修打攪，恐怕她們也是偶爾放縱，不會沉迷。

她正跟著之前阿誰，睡眼昏黃的少女，邊走邊聊，童顏之上，純粹的笑意，淡如青蓮。

“啊？”嶽小昌被拍得生疼，卻也呆住。

“啊――”

“說得好聽，我又不是癡傻，吵嘴總分得清楚！”嶽小昌又是叫道，“像你我這等，天生音質低下的凡人，再多期許，不過期望夢幻，幻滅之時，便是慘痛……”

清澈月影，被黑雲粉飾。

夜，深沉。

山中雲霧繚繞，多有風雨。

“咳咳……”嶽小昌公然滿足，清清喉嚨，漸漸說道，“東川五鼎論法會，乃是東川域正修的一項首要傳統，是東川修行界，也是全部仙音大陸修行界內，都算得上號的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