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道中摸行了半裡多路,麵前豁然開暢,固然還是冇有亮光,卻能將麵前的物事看個大抵。流水之聲源自麵前的一處假山,水流從假山頂部源源不竭的滴落到上麵的水塘當中,猜想假山之下定然是一處活泉。
那老屍如同人間蒸發一樣郗風裡外找了半天連個影子都冇見著。他壯了膽色,拿根燃火的木料又走到桌子前麵,方纔焦急之下未曾細看,現在纔看的細心,那蒲團之上有些纖細粉末,看起來像是之前老屍身上的衣服。
他放下驚駭,欠身走到桌邊,隻見桌上混亂的放著很多冊本,郗風見無彆物,隻是一些記錄了城池汗青的冊本,有《比奇縣誌》,《蒼月島史》
那燈火即將燃燒,隻剩下如黃豆大小。郗風中曉得燈油將儘,趕快從那木門框上折下幾根木條,而後將木條集合在屋中間,伸手取來油燈想要生個火堆。
桌案正下方有一封手劄。郗風伸手取來,那信封用手一碰隨即變成一坨紙霧,所幸信瓤被包裹著冇有非常。
他猛地回身,悄悄地盯著那老屍的位置,兀自發慌。
郗風心下暗喜:但願能夠引燃!
他渾身傷痕,失血過量,倚在門框上冇多久便睡了疇昔。
郗風翻開信紙,纔讀了一句便吃驚不小:這……他……是祖師爺?化天大師?!
如此幾次三四次,他纔對這類錐心砭骨之痛有所適應。麵前一片烏黑,伸手不見五指。郗風囁嚅道:我……這是在哪?莫不是被沈繼堯食了血髓墜入了天國?那又為何如此痛苦?
他禱告一番,以火鐮火石取火,天幸那油紙遇火即燃,郗風舉起火撲滅了油燈。
郗風舒了口氣,自言自語:他?莫非化成了……齏粉?
郗風自知深受重傷,不知要在這暗淡的處所呆上多久,他坐在一旁想了想:總不能和一個死人呆在一起吧!不如先將他埋了吧!
想到這裡,他壯了壯膽色,輕聲喚道:前輩?前輩!前輩……
他拖著怠倦的身軀朝著那宅院走去,走到近前才發明那裡有甚麼宅院?隻是一個淺顯的小古刹。
想了半天,郗風咬咬牙:沈繼堯廢我武功,又要食我血肉!如此寢皮之恨怎可不報?歸正我身上神功被廢,無妨嚐嚐,萬一靈驗也好找那賊子尋仇!祖師爺明鑒,徒孫若要降妖,必得先活命。
郗風驚懼非常,如何也冇想到這屋中另有彆人,聲色顫抖:你?……你是誰?
密道的深處傳來涔涔的流水聲響,郗風喜不自勝。他身上冇了火折,武功全失自是冇了引火的才氣,但是求生慾望讓他不自發的循著水聲而去,完整顧不得身上的痛苦。
過了一陣,身上寒意襲來。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本是多才之人,現在寒意中醒來,一伸懶腰,嘴裡唱道:孰道北風不碎夢,命裡存亡皆不全。睡中涼意逼人醒,半點枯燈對我眠!
郗風昏迷時久,早已饑渴難耐。他緊走幾步來到假山中間,雙手取了泉水啜飲。眼睛四周張望,盼是能尋到一處脫身之所。四週一片烏黑,郗風在黑暗中模糊看到昏黃中像是有一座宅院。
燈火照亮了屋內,郗風跟著燈火一看,隻見桌子前麵坐著一名老者,一動不動。
見那老者一動不動,他想起之前看過的書中記錄,說是有的高人如果感知大限將至,便會提早選好地點坐化。或在山顛,或在峽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