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安息了半個小時擺佈,才又重新上馬,兩馬雖仍舊膽戰心驚,卻也堪堪能走,直過了一夜才高出湖泊。二人腳結壯地,不由暗伸謝天謝地。往南又疾行了五十餘裡,才入了戈壁,龍四取了輿圖,這才發明二人繞山踏湖行了一夜,纔剛到滅亡戈壁的邊沿。二人一夜未曾閤眼,當下隻當讓馬匹歇歇腳力,水袋中所儲的淨水早已凍成了冰坨子,二人隻吃了些乾糧,便凝神盤坐,閉目養神。
龍騰心知彆無他法,當下隻得應允。二人以棉布裹住馬蹄製止打滑,當下隻依著湖畔處前行。馬匹未曾踏冰而行,走將起來更是提心吊膽。走到了中夜時分,目不見物,那赤兔馬尚能對峙,龍四的坐騎便說甚麼也不再走了。二人冇法,隻得令馬匹歇息,當時天寒地凍,二人又冇法生火禦寒,一時天寒地凍的,好不煎熬。
龍騰一驚:“辰兒?他如何了?你們不是隨駕回宮了嗎,如何在這裡?”
龍騰虎目含淚,泣道:“你放心,辰兒是因我而死,若不為他報仇雪恥,龍騰愧對他的英魂。”
龍騰道:“我等已是喪家之犬,多一分謹慎老是好的。走,我們看看去,如果昭續的使者,順手摒擋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葉美景亦是自馬背高低來,一把撲在龍騰懷裡,一句話冇說,立時哭了出來。
龍四聞言,當即屏氣聆聽,隨即笑道:“仆人多慮了,聽蹄聲該當隻要兩人。約在西南十五裡外。”
龍騰聞言,幾乎疼死疇昔。他與葉良辰本性脾氣不異,甚是投緣,加上又是郎舅,更是靠近。哪想到當日雪原城一彆,竟是再無相見之日。一時候隻感覺胸口如同堵了一塊大石,更加的想要吼怒。
葉美景聞言,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龍騰道:“馬匹槍甲皆是得於昭續,若非此時我有急事傍身,真是一絲好處也不肯受他的,全都還給他也算兩清了。”說著,又想起為救龍四,那虎頭鏨金槍被千斤閘壓折,歎道,“四弟啊,我周身的寶貝,最愛的便是那虎頭鏨金槍,現在槍折恐非吉兆,隻怕此趟西行會凶多吉少。”
戈壁中忽的響起一聲雄渾的聲音:“哼!你好大的口氣!”沙塞中灰塵飛揚,正不知有多少人馬。
二人當即翻身上馬,往西南奔馳而去。未幾時便已看到沉寂的沙嶺之上兩匹褐色馬一前一後的向東而來。龍騰隻看了一眼,立時熱血翻滾。龍四喜道:“仆人,是王妃和七妹!”本來來人恰是葉美景與龍七。
龍騰咬牙切齒的痛罵道:“血債血償,我定要取了昭續的狗頭祭奠我葉兄弟的亡靈。”
龍騰睹物思人,滿懷苦衷,想起當初為紮塔穆所敗,孤身流亡,而後又得火影相救,再積功做到了平北王。現現在統統如鏡花水月,繁華繁華全然冇了,本身又如喪家之犬般逃亡天涯。想到這些年來人生如此的大起大落,直如發了一場大夢,更是倍感唏噓。
龍四聞聽,說道:“仆人所慮極是!但是眼下中州各部是希冀不上了,這西戈壁茫茫八百裡,若隻憑我們二人,何時能穿過?”
葉美景悲傷半晌,這才從龍騰懷中伏起,顫聲道:“龍哥哥,辰兒他,他......”
龍四難堪的笑了笑,說道:“你都不活了,我活著也冇甚麼意義了。”
龍四上馬到冰層上試了試,發明足可行人,大喜道:“仆人,此地靠近大雪山,這底下的冰都結成了實心疙瘩了。我等正愁無路可走,這下好了,能夠從冰層上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