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吧。”李四爺深吸了口氣，“也是不忍心再看著一條性命……大司農包涵，我曉得明天所作所為，一來不孝，二來，也是小人卑鄙之行動，說了，於我大倒黴，可不說，不瞞大司農，這十天禁足下來，那位大女人，隻怕過不了這個春節，就能和父母孃舅，一家團聚了。”

“這是為甚麼？”袁大老爺驚詫。

“現在還不要緊，出來說話。”袁大老爺和烏先生一前一掉隊了上房，袁大老爺邊走，邊將袁二老爺剛纔說的李四爺和他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有甚麼不對？”袁大老爺有幾分不覺得然，“裴家約莫是感覺本身能伸到都城了，讓那位十七爺過來探個真假，當年袁家也是這麼過來的。陳家那位神仙，”袁大老爺頓了頓，“說是在都城，卻冇人看到過他，這如何能夠？”

“這可分歧適。”烏先生象是有幾分無法，“再說，我見是見過，不過，神仙臉孔萬千，見過也不作數。”

“世子如果不接她出來，李昌桂也不會說這些話了。”烏先生又歎了口氣，“這位，纔是真正的李家嫡支大蜜斯。”沉默了半晌，烏先生落低了聲音，“祖父當初在李老丞相身邊參讚政務時，父親曾經陪侍過幾年，我聽父親說過一件事，父親說，當年李家嫡支，有一房，頭生是個女兒，孩子剛生下來，李老丞相就命人填進馬桶裡淹死了。”

袁二老爺張了張嘴，冇說出話，隻長歎了口氣。

“吳氏成心要替她阿誰傻兒子娶李家那位長女……現在是二蜜斯了，可惜，琮哥兒把她接出來了，倒是死了更好。”袁大老爺有幾分可惜，死了纔是揭不掉掩不住的鐵證，較起真來，南陽來的那位李女人，是李家真正的嫡支血脈，如果死在了陳氏手裡，到時候，的確是想翻出甚麼，就能翻出甚麼……

烏先生瞄了袁大老爺一眼，袁大老爺笑起來，“差點忘了，你不是見過那位神仙，要不你畫幅小像，我讓人拿著找一找。”

出了袁二老爺的院子，李四爺漸漸舒了口氣，嘴角暴露絲絲陰沉的笑意，為了把阿誰該長生永久呆在十八層天國的惡婦扔進天國，他乃至情願和她一起，墜入萬劫不複！

“唉！”烏先生滿麵淒然，一聲長歎，“李家，氣數儘了。”

“我總感覺有甚麼大事要產生。”烏先生神情陰霾，“陳家那位神仙老祖，現在還在都城，裴家那位十七爺，好象也要在都城住下了，這都不對。”

他到了袁家，跟在袁大老爺身邊，半輩子了，他眼看著袁大老爺那顆妄心，一點一點發展出來，他想做又一個李老丞相……

“何至於此？”袁二老爺驚叫了聲，李四爺淒但是笑，“先父前前後後納了十六個小妾，現在府中另有幾位？一個也冇了，十六個小妾，生了十三個庶子，現在府裡，隻要我和六弟兩人，我能成人，多賴孃舅儘力周旋，這事，大司農也曉得。”

“這幾十年，李家上高低下，冇人敢逆著老夫人一句半句，明天，傳聞大女人當著世人的麵，詰責老夫人，當初議親的時候，真不曉得南陽有位待產的原配麼？我驚駭，是因為這句詰責，大女人……是個有血性的。”

“嗯，到小李相國，李家的氣數就儘了，這些年，不過是苟延殘喘。”袁大老爺神情冷酷，烏先生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