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掉下來的顆粒,李岩安了心,手指摸到那處纖細的刻痕,用指甲漸漸摳了幾下,頓住,翻身掀起簾子,“明天冇洗頭,頭皮癢,拿根簪子給我。”
第二天早,李岩醒來時,船艙裡已經亮光一片,玉樹聽到動靜掀起簾子,李岩坐起來前,抬手去摸脖子上掛著的東西,玉樹葉還在,可那絡子,空空如也。
“是。”玉樹看著李岩,李岩衝她努努嘴,“找個順手的。”玉樹會心,翻開嫁妝匣子,挑了隻堅固小巧、頭上嵌了幾塊藍寶石的小簪子,遞給李岩。
“都城來的,就照都城的做法,算了,還是讓你家劉大廚去請你們十七爺的示下,如何吃黃河鯉魚,他必定比我懂。”
李岩伸手去脖子上掛著的那枚玉樹葉,玉樹葉一麵陽起的紋路,和匣子上那些紋路,幾近一樣。李岩脫下玉樹葉,摸索著往匣子上的紋路湊上去,玉樹葉陽起的紋路按出來,匣子悄無聲氣的彈開了。
怪不得裴清想她死,卻不管如何不敢脫手,他身邊,他的多雲山莊,好象並不全在他掌控當中,並且他曉得如許的環境……
李岩漸漸伸脫手,取下那件說不上來甚麼東西的東西,托在手內心,攥起又鬆開,這是她的東西,這是甚麼?
李岩渾身生硬,兩隻手扶著敞開的匣子,不敢再摸,也不敢動。
玉樹上前去挪木桶,裙子擋住了匣子。
“找個處所藏起來,有機遇扔進河裡,冇用了。”李岩握著那件東西,衡量著應當放在那裡,最好和玉樹葉一樣,掛在脖子上,隨身照顧。
李岩絞乾頭髮,換了被褥再睡下時,已經將近子時,頭挨個枕頭,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從未有過的結壯。
都城送來的……能如許悄無聲氣送到她手裡,周睿是如何辦到的?
玉樹拿走被子裡的熏籠,放下帳子,放開被褥睡在李岩床前。
這是李府後湖的東西,摸到時她就曉得了,可這個東西,如何翻開?做甚麼用的?這是甚麼?
“這個?”玉樹努嘴表示匣子,匣子得藏好。
李岩閉著眼,聽了一會兒嘩嘩的水聲,手摸索到枕頭下,摸出了阿誰鐵匣子。手指順著鐵匣子摸了個遍,要不是太輕,這的確就是一塊完整的鑄鐵塊。
鐵匣子上積的汙垢和鏽痕並不健壯,冇多大會兒,李岩就磨挫出一小片,手指蹭上去,細細的紋路流轉迴旋,好象並不龐大,連摸了幾遍,李岩俄然頓住,這紋路好象是她摸熟了的!
把手指甲摳花了,一時半會可找不出來,被裴清瞥見了,以他的奪目,必定能翻箱倒櫃給她搜出來。
李岩戰役常一樣,喝湯藥,泡著腳看書,在船艙裡交來回回晃了十來趟,上床睡覺。
玉樹曉得有事,承諾一聲,起家點了燈燭,開門要了熱水,返來掀起帳子,李岩聲音壓到最低,“開了,得看看。”冇看清楚是甚麼東西之前,她可不敢伸手去摸,就是現在,抱在懷裡,和她一個被窩裡,她已經很驚駭了。
男人眼角瞄著玉樹收起了匣子,承諾一聲,低眉垂首退了出去。
“這兒如何會有黃河鯉魚?”李岩看著男人的手指在匣子上輕點了幾下。
玉樹服侍李岩洗好頭,李岩拿著帕子本身擦著頭髮,玉樹找出絲線,打了個最快最簡樸的絡子圈住那塊東西,和那片玉樹葉一起,掛到李岩脖子上的絲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