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少校瞥了一眼一旁的禿頂大叔。

無處不在的疼痛，倦怠的身軀讓他腦海中一片空缺，一雙眼睛微微顫抖，想要閉合，卻又昏不疇昔。

此時現在，歌聲已經戛但是止，正中的女兵正一臉錯愕地望著剛從坑道中走出來的雲一先。

雲一先渾渾噩噩地睜著眼睛，望著烏黑一片的坑道頂部。

如果這是夢的話，大抵雲一先做過的，有史以來最傷感的夢了吧。

雲一先悄悄留了個心眼。

“有點怕吧……”瘦子乾笑著說道：“畢竟，回不去就會死。不過怕也冇用，我們又不懂。你不怕嗎？”

韓軍一撥接一撥地倒下。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的畫麵。

一睜眼，藉著從頂上透下來的微光，他看到了瘦子、郭煒、禿頂大叔、韓軍少校，另有一大堆的韓軍特種兵，總之，三八線裡的人一個都冇漏的，連印象中被射殺的兵士也都在內裡。

每一小我的臉上都充滿了驚駭。

那聲音也越來越近了。

一抬頭，雲一先又一次瞥見了那碎裂了一邊的眼鏡。

說完，回身就走。

“阿誰死瘦子呢？個白癡，非要跟我一起來，可千萬彆有事……”

很快，他看到了光，潔白的光。

“都是……夢？”

年青兵士不由很多看了雲一先兩眼。

跟著他的兩個兵士也撤出了門外，一下子，石室內隻剩下一幫子俘虜了。

藉著微小的光，他發明本身正身處坑道當中。四周黑漆漆一片的，隻能模糊看到一點表麵。

時候一點一滴地流逝。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額頭滑落。

剛好躺在地上的雲一先當即掃了一眼四周人的腳，發明踩得嚴嚴實實的。

腦海中的畫麵都消逝了，但是，當混亂的思路結束，耳邊卻又響起了那熟諳的……誌願軍軍歌？

很快，統統的誌願軍兵士都朝雲一先望了過來。

“我……冇死？”

“那……如果我們一向被困在這裡，會如何樣？”

一如先前的，內裡有一個帶著京劇調子的女聲。

臉孔猙獰的誌願軍兵士握著刺刀猖獗地向前湧，韓軍手中的步槍吞吐著火舌，血肉橫飛。

但是，當他跨出坑道，白光劈麵而來，麵前的統統豁然開暢的時候，卻全部怔住了。

好久，也不曉得疇昔了多久，他俄然認識到本身竟然能辯白出軍歌的方向。

“如何死法？”

忍著疼痛，他一點一點地站了起來，每走一步，都要出一身的盜汗。

不過，雲一先的質疑彷彿並冇有甚麼用，那禿頂大叔還在誇誇其談著，並且越說越來勁。如果不是手腳都被捆著，他大抵已經在手舞足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