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頓了頓,垂眸道:“我與庾氏有仇。”
王述之與他對視半晌,俄然悄悄笑了一聲:“感激涕零就不必了,我不過是在攻心。”
陸子修眸色轉冷。
陸子修不接他的話,抬手錶示席位:“丞相請坐。”
陸子修頓了頓,俄然笑起來:“明顯是我將你抓過來的,想不到卻反受你威脅,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難怪丞相為了你親身尋過來。”
陸子修掃一眼他們二人交握的手,道:“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司馬嶸隻說了一半,心中竟莫名慚愧,俄然不敢正視他,也不知如何了,重生後心腸彷彿軟了很多,本來以為理所該當的事,現在卻冇法安然視之,莫非是用了元生的身子,受了他的影響麼?
“真的?”王述之將信將疑,“身上可曾受傷?給我瞧瞧。”
回到丞相府已是子時今後,府內卻大家強撐著未曾安息,見他們返來齊齊鬆了口氣。
丞相在大半夜登門拜訪,其目標不言而喻,陸子修此時變得騎虎難下,放人又不甘心,不放人也明顯是瞞不疇昔了,深思半晌,昂首看向司馬嶸,用籌議的語氣溫聲道:“隻要你將元生的下落交代出來,我便為你守口如瓶,不知你意下如何?”
言外之意,如果不交代,此事必定要傳入丞相耳中。
“晏清……”王述之笑意沉沉,一個似有似無的親吻落在他脖頸上,“我替你擦背可好?”
王述之再次規複笑吟吟的模樣,一步步緊跟著司馬嶸,非要與他一同在池子裡沐浴,語氣斷交,不容順從:“衣裳脫了。”
司馬嶸嘴角一抽,他本來猜想王述之會說“在幕府供職,天然是住在丞相府更加便利”這類冠冕堂皇的話,想不到他竟找了個如此上不得檯麵的來由。
司馬嶸一愣,想著中間另有幾名下人,知他不會胡來,便無法地將衣裳一層層脫下,掛在架子上,赤條條坐進池子裡,聽到身後傳來響聲,曉得他也跟著入了水,便回身沉默地看著他。
“能夠這麼說。”
“……”司馬嶸朝他看了看,又移開目光,看向車廂壁上二人堆疊的身影,緩緩道,“我不是元生。”
“陸大人無妨耐著性子等一等,元生此時也一定想見你。”司馬嶸說著低頭看看身上的繩索,又道,“你籌算讓丞相稱待多久?”
王述之看著他,目光沉沉如水,輕歎道:“這有甚麼好坦白的?早說出來不是更好?”
司馬嶸不甚在乎地笑了笑:“陸大人如果能替我守口如瓶,我定會將元生完璧歸趙,如果不能,你恐怕有生之年都難再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