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見他麵露體貼之色,心中頓添暖意,笑道:“不礙事,宮中有人策應,我去去便回。”說著取出一道令牌放入他手中,“令牌收好,如果我返來遲了,府中一應事件服從你安排。”
這些幕僚對司馬嶸有陳見,多數是因為他身份特彆,再加上自恃甚高,總感覺讓一個男寵與他們同事,有*份,不過幕府內的淺顯保護並不在乎這些事,天然統統以王述之馬首是瞻,連帶著對司馬嶸也添幾分尊敬,聽他有叮嚀,立即便有人從黑暗中疾步走出:“晏清公子有何叮嚀?”
現在連丁文石都聽得愣住,停止了掙紮。
“你做甚麼?!”丁文石大驚,倉猝掙紮,何如他一個文人,掙不脫兩名保護的鉗製。
王述之微斂端倪,沉聲問道:“可曾說宮裡出了何事?”
丞相府為一眾幕僚都安排了住處,且就在山腳下,與幕府毗鄰,是以這些幕僚偶爾會很晚才歸去安息。
“是。”管事應了一聲,回身倉促分開。
管事點點頭,在他跟前停下,垂首恭聲道:“丞相,宮中來了人,說皇上宣您入宮一趟,有事相商。”
司馬嶸不再去回想,思考了一番眼下的狀況,沉吟道:“比來朝中並無大事,除了幾今後大司馬與庾大將軍入京,大司馬那邊並未有動靜傳來,一時倒猜不透。不過半夜俄然調兵,宮中必然情勢嚴峻,皇上召丞相入宮,卻顯得有些隨便,這恐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丞響該當謹慎。”
不過半晌,幾道城門口的一眾守兵都接到聖旨:王氏謀逆,任何與丞相府相乾的人不得放出城門。
王述之頓了頓,眸中如同染了濃墨:“口諭?”
都城中家家關門落戶,隻要零散幾戶人家亮著燭火,看起來與常日並無兩樣,統統異動都如澎湃的暗潮,在夜色袒護下,看似風平浪靜。
司馬嶸聽到內裡的聲音,麵色陡變,轉頭低聲道:“走後門還來得及麼?”
王述之抬手正了正發冠,嗓音添了些寒意:“宮中深夜調兵,我們卻未曾提早曉得,這此中怕是出了甚麼狀況,並且在這類節骨眼上,皇上竟俄然召我入宮,你說是否有古怪?”
“是。”
統統人都大吃一驚,心中起了同一個動機:若他此話當真,那就確切大事不妙了。
司馬嶸回身看著他的背影消逝在濃厚的夜色中,轉頭對裴亮道:“派人出城策應大司馬,就說宮中有變。”
司馬嶸朝丁文石看了一眼,見他麵色微變,淡淡道:“將丁處置綁起來。”
“這深更半夜的入宮做甚麼?”司馬嶸兩道修眉蹙在一起,見裴亮立在一旁,不由沉了眸色:“但是出了何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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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司馬嶸不與他客氣,踩著他掌心翻到牆上。
裴亮見那人從懷中取出函件,卻麵露遊移、擺佈四顧,忙道:“丞相現在尚在宮內,統統事件交由晏清公子打理。”
趙長史靠近看了看,神采微鬆,遲疑半晌,正要承諾,卻俄然聽到丁處置開口:“不是信不過裴大人,而是信不過你,誰知這令牌是丞相親手給你的,還是你床笫間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