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倉猝起家,整了整微亂的衣衫與髮髻,剛翻開紗幔,就見王夫人提著裙襬踏上船尾,王述之倉猝迎上去扶她:“母親慢些,你如何來都城也不提早捎個話?我也好派人去接。”
王述之手一顫,猛地怔住。
王夫人笑了笑:“身在高位,接受風波在所不免,我也不是想不開的人,眼下見你統統安好,天然就放寬解了。”說著抿了一口差,抬眼朝他看了看,又道,“不過這一事放下,又有另一事撿起,真是操不完的心呐!”
“記得,晏清上回替你擋刀,傳聞這回又在我們王氏危急關頭脫手互助,我怎會不記得?”王夫人含笑抬了抬手,“不必多禮。”
“我就愛好晏清那身姿。”
王夫人總算重展笑容:“我瞧著他也不像是情願給人當男寵的。”
他一身錦衣華服,立在高高的殿門口,看著底下一眾宮女內侍大汗淋漓地清理雜草,看著殿外逐步規複清淨,內心卻變得空落落的,正不知所措間,模糊聽到有人在身後輕喚“晏清”,一轉頭卻隻看到冰冷浮泛的大殿。
王述之讓她直說,卻冇推測她如此直接,不由目瞪口呆。
王述之不由分辯,將司馬嶸緊緊攬在懷中,與他額頭相抵,滿足地低歎一聲,又似有似無地喚著“晏清”二字,抬起唇印在他鼻尖上,透著幾分放縱:“我能夠等。”
司馬嶸抬袖拱手:“晏清見過夫人!”
王夫人接過茶盞,斂起笑意悄悄感喟一聲:“這回遭遇大難,幸虧化險為夷,隻是我夜裡睡得不甚安穩,總要過來看看你才放心。”
“這不是正在籌議麼?”
王述之在她麵前毫無丞相的架子,笑道:“肚子餓了,我們回府再說。”
司馬嶸本有些難堪,抬眼卻見他眸中含笑,並無半分遮諱飾掩的不安閒,心絃忽地被撥動一下,心窩處也莫名軟了幾分。
“你並非旁人,我會與母親說的。”
緊接著,守在岸邊不起眼處的保護也紛繁走出來,一樣抱拳施禮,且一個其中氣實足:“見過夫人!”
王亭在岸邊躊躇半晌,幾次躡手躡腳踏上船尾,又咬著牙退到岸邊,急得抓耳撓腮。
王夫人嚇一大跳,瞪著他:“難不成你是?!”
王述之倉猝在她後背輕撫:“母親彆氣壞了身子,我也是一時心切,說得急了些。”
王夫人悶了三大口茶才緩過勁來,想了想,道:“聽你這話裡的意義,他不肯意跟你?”
“……”王夫人目瞪口呆,半晌纔回過神,怒道,“這就私行做主了?你都未曾與我籌議!”
王述之笑起來:“母親彷彿並不如何反對,那我就放心了。”
王述之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不是逼你,隻是我本身迫不及待想要對母親說。”
王夫人可貴見他入迷,好氣又好笑:“這麼說是真的了?”
王夫人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反倒是不著陳跡地打量司馬嶸,笑道:“若提早捎話,我哪另有機遇晤到堂堂一國之相睡到晌午都不肯起來?”
王述之故作苦悶地點頭:“唉……”
王夫人隻作冇聞聲:“你喜好身形豐腴的?還是身姿纖瘦的?”
王述之斂起笑意,當真道:“那母親對此事,作何設法?”
王夫人正數落得努力,讓他兩次打岔,再將他的話咀嚼一番,直接破了功,“噗嗤”一聲笑起來,又趕緊繃著臉:“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