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總算重展笑容:“我瞧著他也不像是情願給人當男寵的。”
王述之卻追到內裡,在廊簷下將他拉住,想起昨夜的景象,眸中一片波紋,側頭在他唇邊親了親,低聲笑道:“早些返來,等你一起用飯。”
王述之手一顫,猛地怔住。
“你並非旁人,我會與母親說的。”
王夫人悶了三大口茶才緩過勁來,想了想,道:“聽你這話裡的意義,他不肯意跟你?”
王述之笑起來:“母親彷彿並不如何反對,那我就放心了。”
一隻流螢從紗幔的裂縫中鑽出去,悄無聲氣地在他們二人之間飛過,纖細的流光在王述之深沉的黑眸中一閃而逝,他收緊手臂,在司馬嶸額間親了親,無聲而笑。
他一身錦衣華服,立在高高的殿門口,看著底下一眾宮女內侍大汗淋漓地清理雜草,看著殿外逐步規複清淨,內心卻變得空落落的,正不知所措間,模糊聽到有人在身後輕喚“晏清”,一轉頭卻隻看到冰冷浮泛的大殿。
二人倉猝起家,整了整微亂的衣衫與髮髻,剛翻開紗幔,就見王夫人提著裙襬踏上船尾,王述之倉猝迎上去扶她:“母親慢些,你如何來都城也不提早捎個話?我也好派人去接。”
緊接著,守在岸邊不起眼處的保護也紛繁走出來,一樣抱拳施禮,且一個其中氣實足:“見過夫人!”
亭台樓閣十足生硬了神采,齊齊回身,畢恭畢敬地施禮:“見過夫人!”
司馬嶸心口一跳,眸中忽地閃過一絲慌亂。
王述之故作苦悶地點頭:“唉……”
王述之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不是逼你,隻是我本身迫不及待想要對母親說。”
那奴婢一臉苦相地點了點頭,正籌算歸去答話,俄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柔中帶笑的聲音:“這是幾夜冇有好覺睡了?”
王夫人正數落得努力,讓他兩次打岔,再將他的話咀嚼一番,直接破了功,“噗嗤”一聲笑起來,又趕緊繃著臉:“好好說話!”
“記得,晏清上回替你擋刀,傳聞這回又在我們王氏危急關頭脫手互助,我怎會不記得?”王夫人含笑抬了抬手,“不必多禮。”
王述之笑得毫無慚愧:“休假日還不讓人歇一歇麼?母親,這是晏清,你可還記得?”
王述之見她神采耐人尋味,點頭而笑:“我們母子之間就不必打啞謎了,母親想說甚麼直說便是。”
“還能有甚麼設法?這又不是甚麼奇怪事,雖說在我們王氏從未有過,可放眼全部江左,養男寵的還少麼?隻是你畢竟年青,尚未娶妻,該收斂時便要收斂,彆荒唐過了頭,免得將來冇有哪家女兒情願嫁給你,那你就悔怨也晚了。”
司馬嶸抬袖拱手:“晏清見過夫人!”
“我就愛好晏清那張臉。”
王述之倉猝在她後背輕撫:“母親彆氣壞了身子,我也是一時心切,說得急了些。”
王述之讓她直說,卻冇推測她如此直接,不由目瞪口呆。
王夫人放下茶盞,輕咳一聲:“我問你,昨夜在畫舫上,但是與那晏清胡天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