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章被安排進戶部,從一開端就在搜尋罪證,迄今為止已經將此中頭緒理得清清楚楚,未免打草驚蛇,直至剋日機會成熟纔有所行動,直到現在,纔有人真正重視到這個名聲不顯乃至冷靜無聞的夏知章,驚覺他竟是王氏的人。
麵前一乾大臣啞口無言。
“又如何了?!”庾皇後驚起,麵沉入水。
雖說庾皇後一樣每日過來守數個時候,可與年齡已高又非生母的謝太後比擬,頓時就落了下乘,再加上遲遲未見太子,天子的神采變得很欠都雅,見到庾皇後時隻淡淡道:“太子出去那麼久,也該返來了,賑災之事用不著他親身脫手,莫非朕這個做父皇的生了病,他都不聞不問?”
庾皇後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隻好強笑道:“昌兒之前並不知情,也是剛得的動靜,正籌辦返來呢,妾身稍後再給他去一封信。”
王述之神采微動,沉默地朝太後看疇昔,目光一轉,落在那封信上,可惜離得稍遠,看不清內裡寫了些甚麼。
天子見到她疇昔,並未暴露多少憂色,他醒來時身邊無一靠近之人,唯獨在不遠處立著王述之,這讓他口中非常苦澀。
庾皇後遍體生寒,昂首四顧,她四周的宵小之徒早就被清理潔淨,想不到還是出了岔子,隻是自兄長出過後,她不敢等閒再有大行動,現在看來,這後宮很多人蠢蠢欲動,她也逐步掌控不住了。
也正因為這份奧秘,才更令人不敢小覷。
庾皇後跌坐在地上,麵如死灰,渾然不顧皇後威儀,隻感覺一股刺人的寒意從腳底傳遍滿身。
庾皇後看著那人倉猝拜彆的身影,麵露憂思,隻恨本身一介女流之輩,不好直接出麵橫加乾預,此事任何行差踏錯都有能夠成催命符,讓王氏抓在手中大做文章。
王述之倒是一臉安靜,他早已派人查過,那二皇子的確是能走路了,隻是身子尚虛罷了,隻是二皇子的邊幅與平生事蹟極難查清,端的奧秘。
幸虧動靜一傳開,宮中的幾個兒子全都趕過來,就連太後都讓人扶著過來,聽聞太後每日都要在此守數個時候,暮年的芥蒂俄然就不那麼首要了。
“這……”世人盜汗更盛,“下官並非此意,隻是皇上尚未醒來,而丞相連日勞累,怕是也累了,此事無妨……”
“嗯。”王述之嚴厲點頭,“的確該慎重,現在朝廷即將入不敷出,如此緊急關頭竟然另有人貪贓枉法,此等大事該當儘早處理,如果等皇上醒來,不知又該遲誤多少了,形成的結果恐怕都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
庾皇後悄悄鬆了口氣,他對天子也算體味,知他隻是心有不滿,隻要未觸及底線,太子必定無事,更何況這回是天子下詔,諒他們王氏膽小包天也不敢再從中禁止。
王述之微勾唇角,再不與他們多言,翩然拜彆。
庾皇後目光浮泛無神,淚流滿麵,不知過了多久,模糊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待回過神才發明一名內侍跪在中間,有力道:“又有甚麼事?”
“哼!我倒要看看你王氏如何隻手遮天!”庾皇後拂袖起家,再次寫信,交到內侍手中,冷聲道,“這回不消我們本身的人,去交給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