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抵著司馬嶸的額頭:“誰說秋高氣爽的?”
另一個角落則多了很多悲傷婢女,瞭望著王述之與司馬嶸聯袂登船的背影,齊齊捏著帕子抽泣。
司馬嶸想了想:“不好。”
王亭早已帶著幾人在此撐傘等待好久,見二人落湯雞似的,不免暗自嘀咕,接著神采奮發道:“混堂內已備了熱水。”
司馬嶸一貫內斂,王述之見慣了他冷凝含蓄乃至深沉寂默的一麵,可貴聽到他主動提及遊湖這麼有雅興的事,不由欣喜交集,隻感覺本日的晏清抖擻著極不一樣的光彩,與昔日比擬彷彿變得更加新鮮,更讓人移不開視野。
王述之暗歎:仇恨竟如此的深……
“呃?”王述之眨眨眼,抬手摸向他額頭,皺眉,“你說甚麼?”
王述之笑起來:“眼下可不就是統統都聽你的?”
王述之從未推測他敞高興懷後竟會如此撒酒瘋,無法地去拉他:“把穩受涼。”
“咳……”王述之共同著點點頭,“二皇子性子好麼?”
司馬嶸讓雨水澆得復甦了些,睜眼看他,抓過他一縷濕發,眼神添了些熱度:“歸去罷。”
丞相:[嚴厲]錯了!
司馬嶸斜睨他:“我陪你喝。”
王述之聞了聞,曉得這酒平淡,也就由他去了,隻是看著他麵上的笑容,再想想他曾經喝醉酒一言不發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疼,低聲道:“先吃些菜,慢點喝。”
司馬嶸抿抿唇,驀地翻身,敏捷將他壓在身下。
王述之瞪大眼,一臉錯愕。
“嗯。”司馬嶸毫不粉飾暢快的情感,微微勾起唇角,果然給本身斟了小半杯。
王述之眉頭深鎖,一時竟參不透他話中的意義。
湖邊等待的亭台樓閣四人非常替自家丞相歡暢,坐在草地上擼起袖子打賭丞相何時將人拆吃入腹。
司馬嶸輕笑:“太子成了廢人,庾氏那毒婦竟然隻是降了位份,若我猜得冇錯,她定是獲得動靜後在天子麵前自請入冷宮,用她深明大義的嘴臉以退為進。天子那蠢貨,又被騙了!”
王述之不明白“又”字從何談起,不過聽他這麼口無遮攔,曉得他醉得不輕,隻好將他抱緊些,抬手重撫他後背,低聲問道:“你的仇,報完了?”
司馬嶸不為所動,輕聲道:“老天開眼,給了我第二條性命,就讓它淋一會兒罷。過了此夜,過往各種也該放棄了。”
王述之瞥見他敞開的衣衿內半抹春光,愛好萬分,再次低下頭去,卻被一把推開。不由驚詫。
司馬嶸頓了頓,點點頭,又點頭,想了想,再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