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善歡暢地將彈弓塞到他手中：“現在你已大好，不必再像之前那樣謹慎，想玩甚麼，儘管與我說。”

“好。”

王述之分毫不讓：“冇有任何承諾，我不過就事論事。毅王當真那麼好拿捏？伯父與堂兄怕是被權力迷住了眼罷！”

司馬善替他撿石子，問道：“你與丞相是如何回事？”

司馬嶸撚動手中石子，抿緊唇沉半晌，歎了口氣：“丞相對我極好，值得信賴，隻是此事觸及他的家屬，並不輕易，我……尚未想好。”

王重之聽得皺眉，想了想：“看來，你雖未與睿王聯手，心機倒是有了。”

“砰――！”隨即便是茶盞摔碎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這偷！情！的趕腳啊~

王述之聞聲“勾搭”二字，唇角幾不成見地彎起一抹藐小的弧度，旋即正色道：“堂兄何必說得這麼嚴峻？睿王若真有甚麼不測，你覺得皇上查不出來？想要他出事的人很多，伯父何必做那出頭椽子？”

司馬嶸亦是展轉反側，時而考慮此後打算，時而想起王述之那幾十幅畫卷，心境起伏不定，乾脆再展開那些畫像細細看了一番，直到天涯微明才稍稍閤眼。

“噢――！”三人恍然大悟。

裴亮雖麵無神采地垂著眼，心中卻直叫冤枉，見他一臉不痛快地拆信，紙張抖得嘩嘩作響，恐怕他一怒之下說出不好聽的話來，忙低聲開口：“丞相……”

王述之挑眉：“如許的人若擔當大統，豈不恰是朝廷之幸、大晉之幸、萬民之幸？”

不一會兒，身後的門轟但是開，王重之陰沉著臉衝出來，很快又低頭做出一副寒微模樣，還是扮作信使，道了聲“告彆”，倉促拜彆。

“啊？”

“荒誕！”王重之青筋直跳，麵露怒容，“睿王此人毫不簡樸！勢單力孤之下，竟也能給本身劈出一條門路，不成小覷！”

“是。”

“有這類事？”王述之麵露驚奇。

世人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是不是丞相放棄晏清公子，不再惦記了,這類猜想讓婢女們悲傷得又掉了數次眼淚。

王述之眯了眯眼：“好歹他分得清輕重緩急，伯父與堂兄為朝廷賣力，聰明人必會持續重用，隻要……你們彆起甚麼不該有的心機。”

王述之並不否定，輕笑道：“睿王胸有丘壑，他如有爭儲之心，我需求互助，他若偶然，我便還是。總之，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其性命！”

“你！！！”王重之怒從心起，抬手指著他，卻說不出話來，遂狠狠一拳砸在案上。

“另有件事……”司馬善考慮道，“昨夜王重之偷偷進京，在丞相府逗留到半夜，也不知籌議了些甚麼，很快又歸去了，來去倉促。”

王述之斜靠著矮幾，麵露倦怠，擺了擺手。

司馬嶸笑意更深。

“還裝？你我兄弟之間不必拐彎抹角。”王重之掀袍而坐，端起茶盞滿飲一口，棱角清楚的臉上透著幾分峻厲，“此發難實是何意？你何時與睿王勾搭上了？這麼做，將父親置於何地？”

“未曾。”王述之點頭搖得極其安然。

王重之並未多想，隻隨便點了點頭，又道：“聽聞睿王本日在府中擺宴，你該當也去了，不知熱烈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