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大臣們大吃一驚,意味不明的目光朝王述之覆蓋而來,王述之恍若未覺,負手賞識著司馬嶸麵上淡淡的神情,表情愉悅。
被圍困的禁軍麵麵相覷,躊躇不決之際,慌亂地瞟向各自統領,見幾位統領都是麵色果斷,不由再次握緊手中的刀。
毅王握緊手中的聖旨,眼底幾近燃起火來:“拖!大司馬已經趕過來了!”
“殿下千萬不成!”四周的人大驚,追上去疾聲勸道,“趁來得及,從速逃吧!”
不過王述之一開口,在很多民氣中就比如立了根定海神針,不待毅王有所表示,質疑聲便如潮流般迎著他澎湃而來。
成王敗寇,汗青是為勝利者寫的,隻要他坐穩了皇位,這些逞口舌之能的聒噪文臣就何如不了他。門閥士族樹大根深,不過哪家都比不過琅琊王氏,他有王豫的支撐,另有甚麼好怕的?
司馬嶸忍俊不由,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毅王。
“甚麼?”毅王皺眉,不悅地看著他,“慌甚麼!有話好好說!”
“哐鐺”一聲脆響,角落處傳來兵器墜地之聲。
毅王俄然哈哈大笑,拎著人便回身又衝歸去。
天子說冇就冇了,總不會連個聖旨都冇留下吧?不過冇有聖旨不要緊,這不是另有太子嘛!可如此關頭的時候,太子呢?
咚咚聲響,禁軍倉猝奔進大殿,卻不是為了抓人,反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麵惶恐道:“殿下,內裡……內裡……打起來了!”
毅王接了聖旨,垂眸含笑,指尖在聖旨上緩緩摩挲,驕易道:“陳大人這是要……抗旨?”
一隊馬隊突出世人視野,最中間的人高高立於馬背之上,寬袍廣袖,衣帶當風,華貴中難掩清澹之氣,目光沉寂,神采莊嚴,悄悄勒停了馬,與毅王遙遙相對。
司馬嶸朝他看了一眼,再次看向毅王,肅聲道:“大司馬為國儘忠,旗下精兵是用來殺胡人的,又怎會供你這逆賊差遣?”
王述之一聲嗤笑:“無妨由秘聞代他說,唔……該當是謝大人帶兵來討逆了。”
若太子死了,謝卓還要為彆人作嫁衣裳不成?太子在本技藝中,謝卓如何能夠不管不顧?究竟是本技藝下辦事倒黴出了岔子,還是在扯謊?
“哐鐺!哐鐺……”接連又是幾聲脆響,在心絃緊繃的禁軍耳中如同天雷,刹時淹冇了毅王的怒喝聲。
王述之望瞭望天,輕歎口氣。
毅王頃刻變了神采,他知伸謝卓手握兵權,可在他的打算中,謝卓毫不會帶兵衝出去,即便他有這個心,也不該該這麼快。
四周的親兵麵麵相覷。
目睹著局勢已去,毅王麵色忽青忽白,正籌辦在親兵的保護下逃出去,卻見另一個方向有人倉促而來,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
毅王氣得麵色發黑,見局勢已去,又驚又怒,回身提起一名親信的衣衿,怒道:“如何回事?太子何時逃脫的?大司馬又在那邊?”
那人在他尖刺普通的目光中盜汗直冒,解釋道:“部屬毫不敢有半句欺瞞!謝卓隻掃了太子一眼,當真毫不在乎的模樣,部屬的人都將太子頸上割出血了,他始終不為所動。”
毅王神采微變。
司馬嶸嘴角節製不住悄悄抽了抽。
王述之遠遠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司馬嶸,見他目光轉過來,頓時笑得一臉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