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神采不動，沉默半晌，俄然笑起來：“不查倒好，如何越查越獵奇了？”

司馬嶸暗笑他故作姿勢，麵上卻隻能憋著，正色道：“丞相不必擔憂，先前摔上馬車時離宮門不遠，四周並無百姓，親目睹到的隻要諸位大臣。”

“頭疼……頭疼啊……”王述之一臉無法地搖點頭，回身閒庭信步地朝前麪人聲喧鬨的大街走去。

“嗯。”王述之點點頭，“看來陸子修的確待他不薄，那陸太守呢？”

“是呀是呀……”

親信大臣們苦不堪言：“您住得近，我們住得遠呐！”

“以丞相的清名，屆時顏麵掃地的將會是諸位大臣。”

“這恰是部屬難以瞭解之處，王遲在陸府是公認的性子純良、軟弱可欺，也從未傳聞過有甚麼過人之舉，與在丞相府的聰明機靈判若兩人。”

“諸位大人臨時忍耐幾日，秘聞此舉自成心圖。”王述之故作高深莫測，好言好語地將他們哄走了，一得清淨就轉頭看向司馬嶸，笑意深遠。

“嗯？”王述之斂起唇邊含笑，放下快意朝他看過來，“你可查清楚了？”

可不就是見不得人麼，也不知宮裡究竟如何了，總要把穩一些纔是。

“回丞相，王遲八歲入陸府為奴，至今共有九年，頭一年在府中做一些簡樸粗活，以後八年一向跟從在陸府二公子身邊服侍，算是伴讀，也算是仆人。”

王述之愣了半晌，哈哈大笑：“有！疼死了！”

王述之聽得風趣，側頭朝司馬嶸打量一眼，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本來你長得好竟是我的功績？我如何不記得我何時生過你這般大的兒子？”

“非也，皇上甚是對勁。”

司馬嶸正在揣摩先前的事，聞言趕緊將手放下：“不要緊，方纔多謝丞相脫手相救。”

“陸太守對王遲極不待見，他們父子二人曾因王遲入京一事起過爭論。”

司馬嶸隨便一瞟便能看到百姓們熱切的目光，又道：“丞相說得在理，隻是冇了馬車，小人兩隻手怕是要忙不過來了。”

“穿冷巷！”王述之朝左邊一指，拽著他胳膊就將人拖疇昔。

王述之冇忍住笑出聲來，立即引發一陣驚呼，忙對四周百姓點頭淺笑，即便是朝服持重，也難掩嫻雅適意之氣度，的確堪比嫡仙下凡。

大人們神采漲得比如豬肝，逃也似的奔回本身的府邸，第二日再無人敢乘車去上朝，可到了宮門口一看，王述之翻開簾子蕭灑萬千地從他家馬車高低來，不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