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章連連點頭,遂拱手告彆。
“丞相不必……”
夏知章本來就感覺他不似普通人,此時再聽他這說話的語氣,心中更是惴惴,雖聽他自稱草民,卻反倒對先前的猜想更加篤定,站起家後隻感覺後背一陣涼意,也不敢再多說甚麼了。
王述之接著道:“現在,你卻為我擋刀,那刀如果再紮深一些……”
夏知章聽得麵如白紙,蒲伏在地:“下官兄長早故,隻剩這一條血脈,下官實在是……實在是……”說著便哽咽起來。
王述之話鋒一轉,悄悄笑了笑:“不過秘聞與夏氏素無恩仇,夏大人無妨讓他從實招來,受何人所托,聽何人教唆,務必交代清楚,如此一來,彆說免其極刑,便是減輕罪惡也何嘗不成。”
“這藥才送出去冇多久,還是熱的。”王述之端著藥碗在他身邊坐下,遞到他唇邊,“苦的很,忍耐一下。”
夏知章聽得愣住,心中更加驚奇,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隻好唯唯應是。
“嗯。”王述之點頭,“夏太守呢?”
王述之頓了頓,起家道:“出去。”
“我扶你起來,先把藥喝了。”
夏知章那裡不知那兩人是去盯著的本身的,卻也不敢多說甚麼,臨走時又不著陳跡地朝司馬嶸瞟了一眼,見他抬眼掃過來,忙收回目光。
王述之手中頓了頓,再次低身看他,見他垂著眉眼,神采平靜,忽地笑起來,伸手在他下頜悄悄一捏:“逞甚麼能?”
司馬嶸點了點頭,又問:“那名刺客審出來了麼?”
“在內裡候著。”
“是,夏太守說是要向丞相劈麵請罪。”
王述之冇推測他喝得如此乾脆,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回身將碗放在一旁,又擰了濕帕替他擦拭殘留在唇邊的藥漬。
司馬嶸蹙眉緩了緩,翻開視線看向湊在近前的人,卻因他揹著光,看不逼真,沙啞道:“入夜了?”
夏知章聽出他的肝火,一顆心重重墜下去,麵露絕望。
司馬嶸墮入深思,一時並未重視他的舉止,蹙眉沉吟道:“幕後主使怕是與夏太守不無乾係,丞相此行並未大張旗鼓,對方卻在遊湖上大做文章,想來是早就預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