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彷彿並無不悅,含笑斥道:“大半夜不睡,管那麼多閒事!再讓我聞聲你們背後亂嚼舌根,下回就將你們舌頭拔了下酒吃!”
兩名仆人俄然見到被群情的正主,驚得誠惶誠恐,齊齊膜拜在地:“小人該死!請丞相恕罪!”
王述之欺身靠近:“明顯是我在問你話,你不答反問,倒是將我的嘴巴撬開來了,我對你如此信賴,你卻不思回報,有些說不疇昔罷?”
司馬嶸眨眨眼,略有些不安閒地收回目光。
王述之始終麵帶笑容,悠然道:“伯父且放心,庾大將軍出征,伯父與一眾將士莫非袖手旁觀不成?萬一庾氏雄師出了岔子,伯父留在都城,想要聲援都趕不及,天然要早早歸去做好一應籌辦。我明日便上書請旨,陳明詳細,皇上必會允伯父離京。”
司馬嶸微愣。
“大司馬久經疆場,寒冬擂鼓也曾有過,又豈是那麼輕易敗的?更何況現在秦海內鬨頗大,對兗州張勤的聲援怕是會有些對付。”
王述之瞳眸微斂,自嘲一笑,搖了點頭:“說不得。”
王豫見王述之態度決然,憤怒不已:“述之,你可知這是我回荊州的大好機會?現在我孤身滯留都城,與荊州雄師相距甚遠,我這大司馬豈不就剩隻空殼子?”
回到丞相府,司馬嶸朝破了洞穴的屋頂看看,莫名有些心煩意亂,待到入夜後,見王述之又一次呈現在本身門口,沉默半晌,道:“丞相先歇著罷,部屬本日怕是吃多了,有些腹脹,想去院子裡轉轉。”
王述之轉眸朝他看過來,揚唇輕笑:“如何又盯著我瞧了?”
王述之見他直直看著本身,俄然想起那晚拂過指尖的青絲,心底某處似被撥了一根弦,呼吸微頓,便抬手朝他臉側伸過來。
“不把穩將丞相的衣裳碰皺了,丞相包涵。”司馬嶸垂眉斂目,將放在膝頭的鶴氅捋捋平,彷彿心境也能隨之逐步陡峭下來。
司馬嶸心底忽地生了些慌亂,忙撐動手將他推開,重新坐直身子,移開目光看向彆處:“不礙事,多謝丞相。”
司馬嶸:“……”
司馬嶸麵色生硬,緊著頭皮靠疇昔,當真開端給他捋平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