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淡淡牽起唇角:“不錯,見風長。”
王述之長歎一聲:“此等小事,說來給陛下添煩惱,可不說的話,臣也很煩惱啊!臣每日唸叨,擔憂擅自補葺會遭來非議,萬一不知詳細的人曲解臣貪鄙豪侈,說陛下用了一個贓官,臣臉麵受損是小,陛下名譽受損是大啊!”
下頜傳來些許暖意,司馬嶸眨了眨眼,待他說完纔回過神,不安閒地撇開首避開他的手指。
司馬嶸無語:不就是換了身衣裳麼……
“你可想去?”
王述之抬手在他額頭輕彈一下,笑道:“先前說的胡人去處,帶我去瞧瞧。”說著便回身搶先跨出高高的門檻。
司馬嶸:“……”
“唔,勉強尚可。”
司馬甫心內煩得短長,起家道:“你們都歸去罷,朕累了,其他事,明日早朝再議。”
司馬嶸雖一時推斷不出王述之葫蘆裡究竟賣的甚麼藥,不過也猜到必然是一些對付天子的伎倆,也就冇有多獵奇,沉默地站在一旁。
“……”司馬嶸頓了頓,“部屬但憑叮嚀。”
司馬嶸:“……”
“唉……朕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司馬甫揉揉發疼的額角,在殿內來迴轉了幾圈,最後無法地揮了揮手,“宣他出去。”
王述之笑容滿麵:“好!打道回府,秘聞要歸去梳洗打扮。”
婢女憋著笑,趕緊取出另一套。
王述之笑眸朝他轉過來,並未答話,回身命人將管事叫出去,抬手指指屋頂,叮嚀道:“去,找人將上麵敲出三兩個洞穴出來。”
“哎?你躲甚麼?”王述之笑著將他臉又轉過來,“我還冇看完呢。”
一回丞相府,王述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又點頭長歎:“唉……作孽……作孽呦!”
王述之連連擺手,笑眯眯道:“不當不當,臣之事的確不甚要緊。”
王述之招手:“來,打扮打扮。”
司馬昌忙抬手:“哎,瞧丞相行色倉促,想必此事告急得很,不必謙讓。”
王述之聞聲掀起視線,見司馬嶸抬腳跨過門檻,一如既往的氣度安閒,竟怔了半晌,接著便笑起來,讚道:“繁複雲澹,清峻通脫,晏清如果當日如此呈現在新亭文會上,定要叫那些高門士子自慚形穢。”
司馬昌見他一再謙讓,便感覺貳心中有鬼,不由更加篤定,微微一笑,便對司馬甫拱手道:“父皇,那兒臣可要接著稟奏?”
“謝陛下體恤!臣感激不儘!”王述之趕緊下跪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