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義殿,東宮中一座不算太起眼的殿堂,表麵看起來普淺顯通,可內部的裝潢倒是豪華至極,且不說那雕梁畫棟有多金碧光輝,也不說那鎦金的傢什陳列有多刺眼,光是殿中所擺放的那張玉石幾子便已是不得了之物,竟是整塊砥礪而成的羊脂玉,臨時非論其上的那些出自名家手筆的浮雕有多奇怪,便是幾子的質料就已是代價連城之寶貝,平凡人等彆說用了,便是見上一眼都冇阿誰福分,但是端坐在幾子背麵的蕭如海倒是興趣索然,乃至連庭前正舞得繽紛的盛裝歌女們都提不起蕭如海半分的興趣。
“九弟乃理政妙手,想來這點難處是難不倒九弟的,父皇那頭也是有難處,九弟還須多諒解纔是,唔,這馬如此措置出去,全都做了種馬的話,倒是可惜了些,如果販之市道,確能增財很多,不知九弟可有此意?”蕭如海一雙眼賊亮賊亮地盯著蕭畏,提出了個“公道化”建議,就差冇明說這些馬全都交給他蕭如海來倒賣了。
“九弟,坐,來,坐下說,坐下說。”世人退下以後,蕭如海立馬換了副嘴臉,非常親熱狀地招了招手,表示蕭畏坐到幾子劈麵。
“謝太子哥哥賜座。”蕭畏心中雖暗笑蕭如海的前倨後恭,可臉上倒是一副感激之『色』地謝了一句,行到了幾子前,一盤腿,長跪了下來。[
“不過呢,小弟倒是有個變通的體例,就不知太子哥哥能看中否?”一見到蕭如海那副沮喪狀,蕭畏心中暗自好笑不已,用心停了停,這纔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此言一出,蕭如海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煩,還不是一星半點的煩,而是非常煩,煩得蕭如海很有種想要殺人的打動,一雙眯縫著的眼中不時有寒光閃過,那砭骨的寒氣嚇得服侍在一旁的小寺人們全都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栗了起來,都怕有個閃失被這位主子當作了出氣的沙包,實怪不得一眾小寺人們膽怯,自打三月以來,因故被蕭如海杖斃的隨酒保已不知凡幾,自是由不得世人不謹慎再謹慎的。
明義殿?風趣!蕭畏一聽秦大用此言客氣得過分,心中微微一動,已有幾分明白秦大用的心機,可也冇點破,這便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有勞秦公公了,小王這就見太子哥哥去,嗬嗬,不瞞秦公公,小王好久未曾跟太子哥哥暗裡聚聚,還真是怪馳唸的,公公請罷。”
“太子哥哥,事情是如許的,小弟此番一共緝獲了九千八百餘戰馬,陛下調走了五千,剩下的麼,倒是準了小弟的奏請,籌算賣與六大馬場為種馬,所得銀兩為馬政署平常之用度,嗬嗬,不瞞太子哥哥,到本日為止,陛下本來承諾小弟的五百萬兩每年之經費但是從未曾兌現過,小弟手頭但是緊得很,這日籽實在過得苦啊。”蕭畏點頭晃腦地叫著窮,卻冇說這批戰馬的措置與蕭如海有何乾係,聽得蕭如海眉頭直皺。
“九弟客氣了,哥哥可當不起九弟的請益,另有旁的事麼?”一聽蕭畏說得如此客氣,蕭如海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些,冇再冷言冷語,可也冇讓座,隻是平高山詰問了一句道。
“啊,這……”一聽蕭如海此言,秦大用不由地便張大了嘴巴――明義殿乃是偏殿,用來訪問親王明顯分歧朝例,再說了,此處乃是蕭如海『淫』樂之私密場合,裡頭的陳列之豪華明顯早就超出了朝律之規定,真如果被捅了出去,言官們可就有事做了,秦大用身為東宮大管家,自是清楚此中的要命之處,故意提示蕭如海一番,可冇等他張嘴呢,蕭如海的眸子子便瞪了起來,驚得秦大用趕快應了諾,急倉促地便往宮門口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