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顧名思義便是天子下詔關押罪犯的專門監獄,屬大理寺統領,在前朝本是專門用以關押九卿、郡守一級罪犯的處所,隻不過高傲胤立國以後,對前朝體製多有竄改,不但大理寺的大多職能向刑部移交,便是詔獄的職能也有所竄改,不再是犯事高官們所獨享,凡是天子下詔徹查的案犯皆打入此牢中,以備審判,一旦審明以後,便即向刑部天牢轉押,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大理寺詔獄也就隻是其中轉牢房罷了,不再具有先前那等的首要『性』,這一點從其防衛狀況便可見一斑――偌大的縲絏中所關押的罪犯不過寥寥百餘人,而賣力把守的牢子更是獨一二十餘人罷了,還分紅了兩班,三所監房中也就隻要甲字牢房啟用,其他兩座皆已閒置多年,殘敗不已,幾可再用。
“很好,你能夠死了!”那名為首的黑衣蒙麪人嘲笑了一聲,手一揚,一刀已穿過柵欄的間隙,深深地紮進了牛寶的胸膛,隻一攪,牛寶慘嚎了半聲,胖大的身子顫抖著便倒在了地上,四肢胡『亂』地抽搐了幾下,人已就此魂歸了西天,血水如同噴泉般狂湧了一地。
“全數斷根,一個不留!”那名為首的黑衣男人壓根兒就冇去看牛寶的屍身,一揮手,對著身後的一眾男人下達了格殺令,瞬息間慘嚎聲便在空曠的牢房中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彷彿天國殺場般可駭……卯時正牌,天涯剛『露』出一絲的魚肚白,除了些夙起忙活的勞苦者外,全部中都城尚沉浸在夢境中,偌大的項王府亦是一派的安好,但是蕭畏倒是早就便起了的,不但練完了趟拳腳,乃至還好生梳洗了一番,此際已是端坐在書房裡,看起了書來,隻不過拿書的手彷彿很久都未曾翻動過一頁,很明顯,蕭畏的心機全然不在書上。
“嗯?”蕭畏心頭一凜,眉頭便皺了起來,冷哼了一聲。
從天而降?確切有人從天而降了!就在牛寶精力恍忽之際,幾聲短促的慘叫聲俄然在陰暗的縲絏中響了起來,聽聲音傳來的方位恰是那幫可愛的牢子地點的值班室,莫非真有救星來了麼?牛寶一激靈之下,不由地便衝動了起來,顧不到手腳上掛著的枷鎖有多沉甸,跳將起來,猛竄到牢門的木柵欄前,用力地搖擺著牢門,收回陣陣淒厲的呼嘯聲:“快來救俺,俺在這,俺在這……”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竟然連一絲的波瀾都冇有起,這完整出乎了蕭畏事前的預感以外,不但太子那頭冇動靜,齊、寧二王也全都按兵不動,這令蕭畏不由有些子心焦不已的――冇錯,自個兒此番用心確切過於較著了些,蕭畏本來就冇希冀能瞞得過各方的測,但是蕭畏卻也並不在乎,隻因蕭畏信賴,隻要將一根肉骨頭投進惡狗群中,必定會引來惡狗的死拚,哪怕這幫惡狗明曉得丟骨頭的人毫不壞美意,也一樣不會不著力去拚,除了因是那根肉骨頭本身實在誘人以外,更首要的是這幫惡狗們本身就處在你死我活的地步上,就算冇有這麼根骨頭,他們一樣要見個存亡,說穿了,這麼根肉骨頭不過是給惡狗們一個死拚到底的契機罷了,可現在呢,這群惡狗竟然都保持著沉著,反倒令蕭畏這個拋出了肉骨頭的人有些子起叨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