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德陽之戰（3）

龍門山口離德陽城並不算太遠，可好歹也有個三十餘裡的路程，兩邊這一追一逃之下，彼其間本來一裡擺佈的間隔越拉越近了――論馬匹，兩邊胯下戰馬皆是良駒，相較而言，蕭畏所部的戰馬或許要略高上一線，可也強得不是太多，至於騎術麼，也相差幾，但是吐蕃軍卻有一個蕭畏所部法具有的上風，那便是吐蕃軍論步騎皆是一人雙馬，為將者更是有四馬覺得備用，故此，固然蕭畏所部冒死趕路，又有著先發的上風在手，但是幾番追逐以後，垂垂有被吐蕃雄師追上之趨勢，幸虧此際總算是已將趕到了地頭。

乞黎赤讚不愧是老將，一想明白事情的關頭，自是不再多躊躇，沉著臉下達了連續串的將令，分派諸軍各自行事，一世人等自是不敢怠慢，紛繁領命而去，瞬息間全部吐蕃軍陣全都動了起來，看似紛『亂』，實則有條不紊，前後不過一刻鐘擺佈的時候，便已排擠了個兩翼齊飛的突擊陣型――兩翼各有兩千馬隊，中間是三千上馬佈陣的重裝步兵，厥後是乞黎赤讚所率的兩千五百餘中軍，另有千餘遊動馬隊在陣列兩端來往遊曳，並向遠處派出遊動騎哨覺得鑒戒，全部陣型排得很開，進可攻，退可守，儘顯強軍之風采。

蕭畏既已看破了吐蕃主將的心機，自是不會持續呆在原地，乃至連本來血戰誘敵的籌辦都不必再停止了，哈哈一笑，神態輕鬆地下了令，一撥馬頭向德陽城方向奔馳而去，一眾侍衛們見狀，自是不敢稍有擔擱，紛繁揚鞭緊隨厥後。

“傳令，赤朮、晉答率本部佈陣於前，赤烏，爾率本部兵馬為右翼，乞顏為右翼，達來，者烏，爾二人各率本部兵馬向擺佈遊哨，查勘周邊，本將自率中軍壓陣！”

……一陣滾滾的煙塵大起間，乞黎赤讚率主力中軍趕到了德陽城下，氣都尚將來得及喘上一口，一眾先行趕到的將領們便圍上了前去，一個個麵紅耳赤地爭搶著要率軍衝陣，吵得乞黎赤讚頭都有些子暈了。

“免了，爾等各歸本部，籌辦接敵！”

德陽城下，八千大胤官軍排成四個整齊的方陣冷靜站立著，哪怕初夏的陽光火辣得緊，卻也人敢隨便動上一下，一股子肅殺之氣在陣列上空迴旋著，纏繞著，竟有照本色普通駭人――軍功，統統為了軍功！隻因燕王殿下有令，凡是殺敵一人者，賞銀三兩，斬首三級者，賞銀十兩，外加官升一級，斬首十級者，晉燕王府侍衛隊，領雙俸，百口皆可隨行入京，戰死陣傷如此之重賞一出，自是人會不動心，要曉得這八千官兵皆是降卒，在官軍體製中，本就是炮灰的角『色』，死了都白死，撫卹金不能說冇有，可就隻能得正規官軍的一半罷了，更彆談甚子莊嚴不莊嚴的了，現在，燕王殿下給了世人一個重生的但願，不拿命來拚又更待何時？

“須斷後，走，回城！”[

“右轉，進陣！”

“殿下。”

“追，追上去，殺光南蠻！”

眼瞅著大股的煙塵已將將到達城下，燕鐵塔的眼神中冒出了冰冷的殺氣，一把將『插』在地上的大號陌刀提溜了起來，運足了中氣，大聲下達了備戰之令，位於前三排的弓弩手們紛繁報命而動，霎那間，腳踏弩、手弩、弓箭上弦之聲響成了一片。

到了，總算是到了！比擬於燕鐵塔等佈陣在城下之將士的嚴峻，蕭畏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隻因這一起逃得實在太辛苦了些，壓根兒須轉頭，隻聽那背後傳來的吼怒之聲，蕭畏便已曉得吐蕃雄師離己方後衛絕對不超越兩百步的間隔，這一見到燕鐵塔所部已近在天涯，哪敢怠慢，大吼了一聲，一擰馬首，向右邊斜刺裡便衝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