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山皺眉:“這是如何回事?涼州兵放火燒都城了?”
“風兄弟,你說我真的是婦人之心的莽夫嗎?”鐘離山俄然問。
此時方玨正在苦苦尋覓的穆宅,已經被大火淹冇,彆說人,就算是蛇鼠蟲蟻,也斷冇有身處火海而逃出世天的能夠。
一把白鬍子燒成了黑炭的欽天監老太常,背靠大樹抬頭看天,看著看著俄然老淚縱橫。
穆家家主垂眸,神采仍然清平淡淡,看不出喜怒。隻是一向窺著仆人神采的小童兒卻眼尖地發明,剛纔彷彿有那麼一刹時,他家仆人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有人來了!”
因為他們曉得他們終究比及了,比及了屬於他們的期間。
城中蒼存亡的死逃的逃,京畿四周到處可見流浪失所的百姓,有的在大火中身負重傷,即便逃出來,也是奄奄一息。
赤星入心宿,成熒惑守心之象,主天下亂,萬民殤。
終究,陵洵隻是半開打趣地說了這麼一句,並未承諾或是迴應甚麼。
穆家家主淡淡嗯了一聲,問:“東西都清算好了嗎?”
城中火勢已減,想來已經是燒光了能燒的東西,正在垂垂自滅。半月前還防備森嚴的皇城,此時各處城門大開,包抄在這裡的涼州兵也不見了蹤跡。
冇想到就是如許一個突生的動機,卻生生讓他一早晨展轉反側冇睡著。
“先生,我們是不是終究能夠分開都城了?”這比較矮的一人開口道,隻見他頭頂梳著兩個小髻,臉孔如白玉雕飾,恰是曾殷勤接待過陵洵的穆家小童兒。
陵洵看著那片火海,眼瞳中也有火光在騰躍,“涼州兵圍城隻能從城外放火,這火勢這麼大,看上去倒像是從內裡往外燒的。”
這話說得過分了,鐘離山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直接掀了桌子,罵道:“他媽的反了你了!這寨子裡現在誰是大當家的?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誰說甚麼都冇用,再敢胡咧咧老子一刀砍了他!”
幾小我用濕帕子捂開口鼻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