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何回事，兩位無妨和我說一說？”陵洵從清平山出來這一起，也探聽到很多戰事，隻是多為官方的道聽途說，並冇有軍中戰報精確。

十條劃子連續靠近大船，不時有人從大船上跳下來，被劃子策應。陵洵眼睛尖，很快看出袁熙並不在這些人當中，心中那種悶堵感再次襲來。

徐光就算再瞧不上陵洵，也不肯和陣法師作對，命人給他們安排艙室落腳就不再理睬，隻是在心中迷惑，不曉得這個不利繡花的是如何湊趣上陣法師的，想來非財即色，不是甚麼端莊手腕。

冇想到，斑斕樓的風無歌……竟然是個陣法師！

船上其彆人很快也重視到這點，站在徐光身邊的副將正要開口，卻被徐光沉著臉抬手禁止，“等人上來再說。”

麻子臉兵士撓著腦袋回想，“彷彿是甚麼……陣，得之可得天下。”

那人重新到腳被水打了個透，顫抖著號哭出來：“將軍，兩個時候之前，二公子從鄱陽口登陸，觀察江乾堤壩……”

眼看著戰線拖長，糧草不濟，陳冰狗急跳牆想出個餿主張，竟籌算用水攻，因而藉助於麾下陣法師的力量，毀了長江下流幾處要緊的堤壩，水淹三州，不知毀了多少村莊田畝。

天上驀地劈下一道驚雷，滂湃大雨落下。

魏家因祖上軍功，世代襲爵，名義上駐守兗州，實際上這麼多年來通過聯婚兼併等體例，已節製了青，徐，豫，兗四州，虎踞於京畿以東，根底深厚。涼州兵縱使是虎狼之師，對上南陽侯也很難討到好處，破竹勢頭被斬斷，隻能在江淮一帶膠著。

而看著他這番行動的徐光卻完整呆愣住，幾乎腿軟地跪下去。

陵洵心中頓時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就彷彿有甚麼強壓著他胸口，憋得他難受，“能不能看出來，結的是甚麼陣？有冇有體例禁止？”

穆九看向窗外，俄然道：“有陣法師結陣。”

未幾時，袁家的主將船已經緩緩在水中間顛覆，十條劃子齊齊收攏返來，船上的人悉數被救起，而徐光的五帆船因為轉向後退得及時，並冇有被沉船水渦涉及。

“將軍，不對，這船吃水不對！”另有一名副將道。

徐光平時治軍有方，令出即行，當即便有四十水兵放了劃子去靠近大船。

“徐將軍！”陵洵跑到船麵上，正想和徐光說話，卻見這時船麵上的人全都堆積在船頭，向著江麵瞭望。陵洵循著他們所看的方向望疇昔，竟見遠遠一艘軍用帆船向這邊行來，那帆船的規格建製比徐光這艘船還高一等，光是一張主帆就比徐光三張帆加起來還大。

徐光被禁言，他身邊的幾個近衛當即拔刀，將陵洵等人圍了起來。

兩名流兵俱是暴露忿忿之色，“還不是涼州兵乾的功德！”

陵洵很無辜地從穆九身後探出腦袋，擺擺手道：“可不關我的事，我甚麼都冇做啊，乾嗎動刀動槍的恐嚇人？明知我膽量小。”

陵洵也顧不上被雨水淋濕，奪了玉佩便撂開徐光，原地盤腿坐下，就著雨水在船麵上畫出龐大的符文。

君王陣到底是個甚麼東西？陵洵第一次聽穆九提到時，並未往內心去，但是此時再看，倒是確信這並不是甚麼善物。他就不信，隻憑一個小小的陣法，就能得了天下，到頭來不過是那驢子前麵吊著的胡蘿蔔，看得見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