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先生他說不吃了,自去歇息,讓您不必顧慮。”
見陵洵越說越難過,袁熙很想道一聲節哀,不過想了想,鬼使神差地伸手,在陵洵腦門上彈了一下。
“姐姐已經走了,難產。她給我留了個外甥,以是我必然要保清平山。”
袁熙眼神突然陰沉下來。
陵洵眨巴眨巴眼,半晌才恍然大悟。
劃子很快到達了大船地點位置,待世人登上大船,袁熙問陵洵:“你如何好端端不在益州待著,跑去了清平山?”兩人都很默契地揭過了那輕易讓他們生嫌隙的話題。
“歸去奉告他們,今後若無大事,不要再等閒送信。”穆九對那八哥淡淡叮嚀,彷彿它能聽懂人話普通。
穆九方纔做了甚麼?
陵洵排闥而入,見穆九正身材朝外側躺在床上,彷彿是在閉目養神。
隻是懷風夢遊的時候,力量未免太大了一些。
袁熙傳聞過鐘離山的名頭,聞言本欲暴露欣喜之色,卻見陵洵神情哀痛,不由蹙眉:“如何回事?”
謹言在旁謹慎察看著他家仆人神采,總感覺家主固然對人一貫冷酷,不會多做酬酢,但是對這位袁熙公子,彷彿格外疏離。
“袁公子謬讚,穆九不敢當。”穆九略微點頭算作回禮。
思辰先生……竟然是陣法師?!
穆九展開眼,艙室內光芒不好,他的神采藏匿在暗影中,看不逼真。他坐起家,彷彿要起來施禮,被陵洵脫手壓住。
是不是方纔以琴音分水,傷了元氣?”
本來懷風有夢遊症啊……
“你先吃,不必等我,我去看看懷風。”
陵洵沉吟半晌,俄然想到甚麼。
陵洵來到穆九地點船艙外,小扣了兩下門,不見迴應,小聲喚道:“懷風?”
袁熙嘲笑,“他們隻要將這黑鍋推到涼州兵身上就是了,明麵上措置潔淨,袁大人就算慧眼,也捨不得將那賤婦和寶貝兒子如何。能將我弄死,袁新這一招也就值了。”
陵洵吃痛捂住腦門,瞪向袁熙。
穆九讓謹言抱來一樣東西,包裹得非常嚴實,待裡三層外三層地拆開,卻見內裡竟是一把做工講求的古琴。稍有曉得樂律的人就會發明,穆九這把古琴並不是現在風行的文武七絃琴,而是西周之前常見的五絃琴。五絃琴內合五行,外合五音,傳說是一名陣法師所創,借樂律串連六合五行之氣。
陵洵乾脆直言不諱,“我曉得你想請懷風做幕僚,怕你不肯讓我們分開荊州,想要保住清平山安穩,必必要請動懷風如許的人。”
“說來話長,對了,子進,我要奉告你一件事,我找到了我姐姐,就在清平山上,她嫁給了鐘離山。”
懷風?袁熙心道,這稱呼叫得何其親熱?
陵洵點頭:“是。”
八哥歪了歪腦袋,見穆九冇有其他交代,這才拍打翅膀重新飛出窗外,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陵洵氣得直罵人:“他奶奶的,真是受夠了這窩囊氣!咱不在這裡待了!”
誒?懷風呢?
不竭蠶食山包的大水回聲向兩邊分開,竄起十幾丈高的水幕,讓那岌岌可危的水位線突然降落丈許。
陵洵忙命人去請,卻隻等來了謹言。
穆九卻隻是淡淡看了謹言一眼,謹言便立即噤聲,感覺被仆人那一眼看得骨頭縫裡都冒寒氣。
手腕驀地一緊,陵洵驚覺穆九抓住他,也來不及驚奇,卻被對方用力往前一扯,跌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