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頓了頓,陵洵隻感覺渾身神經都緊繃起來,但是終究他隻聽那人輕聲道:“鄙人確是扶搖。”
陵洵愣了愣,轉頭看向扶搖。
扶搖撿起丟在地上的畫像,隻見上麵的男人執卷而坐,卷幅角落裡有三個字,七扭八歪寫著“大混蛋”,筆跡恍惚,邊沿有水漬,似是被幾次浸濕又晾乾過。
聽國師這話中的意義……竟是有要另立的籌算?
她終是逃脫了被裂縫完整吞噬的運氣,卻隻剩下半截身子,血肉恍惚地在地上爬了兩下,便斷了氣,目眥欲裂地瞪向白法師,似是到死也不肯信賴,為何她所忠心耿耿為之效命的國師大人會如此待她。
眾長老轉頭看去,俄然驚呼:“這,這不是傳送陣麼!本來國師大人也能夠不消幫助質料,便喚出傳送陣?”
那飛鏢末端連著一道細細的絲繩,堅固非常,婢女竟是扯住絲繩,勉強截住被裂縫拖出來的勢頭,但是也隻是對峙了半晌,忽聽嘶啦一聲,自她腰間被裂縫卡住的位置,竟是生生被扯破開。
扶搖看著那畫中人的音容一點點在火光中化為灰燼,沉吟半晌,忽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燒了也好。”
陵洵雄師到達落霞穀時,底子不見貪狼軍的影子。
但是在場諸人都是混跡於政治旋渦的老狐狸,謹慎者還是大多數的。一個蓄著斑白長髯的長老捋著髯毛,本是閉目聽喝,聽世人會商得愈發熱烈,終究緩緩開口:“據我所知,王上陣術深不成測,乃至遠在國師之上,國師想要與王上作對,可想好瞭如何對抗他那神鬼莫測的陣術?”
本來是披髮著淡藍色靈光的傳送法陣似是被那黑氣一點點吞食,每一道陣術符文都裹挾上濃濃的黑霧,終究全部傳送陣被這黑霧拉扯得變形,更加扁平,垂垂向兩端伸展,最後竟彷彿是一條龐大的裂縫橫亙於半空,裂縫內黑霧翻滾,彷彿埋冇著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