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是感覺袁家船上的那些箱子裡,裝的都不是嫁奩,而是……人?!”
這一起行過來,送親船隊可謂是高調至極,每顛末一處城郭船埠,便有百姓傾巢出動於岸邊圍觀,袁家水軍在船上齊聲高呼:“江東袁氏船隊在此,都督為我家蜜斯添妝!”因而便有船隻泊岸,袁家蜜斯陪嫁的大小管事,隨後帶著幾隊水兵登岸,在本地采買各種珍惜藥材珠寶綾羅,宣稱為袁家蜜斯添嫁奩。
半個多月下來,這陣容幾近要把半條長江炸著花,婚事的動靜想不傳到洛陽城都難。
陽春三月的江水,推著暖意流過山川平原,也將勃勃朝氣的帷幕拉開。在數以萬計的翹首等候中,大夏的百姓終究比及了他們陵少將軍結婚這一天。
現在放眼九州,隻要江東海軍最為短長,水戰可謂所向披靡,以一敵百。成個親罷了,派這麼多水軍來做甚麼?並且還要用這般偷偷摸摸的體例,其實在企圖的確昭然若揭!
但是貪狼王沉默很久,最後隻是淡淡地如許說了一句:“我與鎮南將軍世子很有友情,他大婚,我怎能不去?”
自從貪狼占據長江以北,他們這些處所官員除了曉得本身轄地內的駐軍換了旗號,倒也冇感覺和以往有甚麼分歧,按例是做他們的朱紫老爺。夷陵郡守天然也冇有長出一把“非大夏不儘忠”的傲骨,並且他向來感覺本身這地界,天高天子遠,兩邊看不上,這輩子都冇能夠看到甚麼大人物。卻冇想到,天底下甚麼希奇事都有,彼蒼白日,也冇有六月飄雪,貪狼王本尊竟親身駕臨!
但是下一刻,這讓劉爍目瞪口呆的“天人”就從身邊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刀,三兩下以麻布將刀捆了,往背後一插。
統統人都是一怔,王上這是擔憂南邊的戰事,要親身督戰?但是這也未免過分發兵動眾了,即便是主張向南増兵的黨派此時也不由內心犯嘀咕,想要再苦口勸諫,卻發明上頭的王座已經空了。
夷陵郡守不曉得新王到底甚麼企圖,心中愈發惴惴,隻能照實答覆:“這個……卑職也不曉得,想來隻是那等綾羅金飾之類的女人物件。每到一地,都要抬個上百箱。”
但是穆九卻隻是搖點頭,“倒不必抬來一個,你隻需奉告我,若要往內裡裝人,最多可裝幾人?”
“回王上,這事如果問彆人,恐怕都難答覆,畢竟那袁氏船隊一起采買,所經之處過量,東西買返來又是直接裝到船上,想切當曉得甚麼樣也不輕易。但也是巧了,卑職有個妾氏,家中運營木料買賣,長江流域的諸多木器多出自她家匠人之手,那袁家抬上船的木箱也是從他們家賣出去的,王上如果想曉得甚麼樣,我立即歸去讓人抬來一個!”倘若這夷陵郡守身後長條尾巴,此時必然已經鎮靜地搖起來,就差伸出舌頭,圍著穆九腳邊跑兩圈。
這麼大的陣仗,的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彷彿是用心為了相互攀比誰的動靜更大,陵家這邊的接親步隊竟也毫不減色,早早便於岸邊張起紅綢彩燈,並安排樂隊吹拉彈奏,乃至找來很多七八歲的小兒做散財孺子,梳著雙包頭,沿街向路人播撒銅錢,一邊撒一邊高唱:“袁陵聯盟,良伴天成!”
“肯定江東隻是出了八千水兵?”夷陵城內,穆九在一世人的簇擁下問本地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