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還記得，年前勳貴家放債的事？”昨日樓璟提起這八騀子打不著的江州官，雲八就特地翻查了年前與安國公來往的官員名錄，還真找到了這小我。

樓璟頓時紅了眼睛，“臣在京中呆不住了，還請皇上開恩。”說著，俯身磕了個頭。

父親納側室,樓璟也不好說甚麼，應了一聲便回了朱雀堂，叫了管家來問，“父親的這門婚事是誰給說的？”

樓璟這纔想起來，年前沈連管來京中述職的那些官員要見麵禮，少則千兩，多則萬兩，很多官員舀不出這很多銀子，又怕被沈連找費事，就向京中的富人借債。樓家家底豐富，當時樓見榆也往外放了很多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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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璟擺手讓管家下去，找了雲八來，讓他查查這個九昌郡郡守是個甚麼人。好端端的把嫡女嫁給人家做側室，不像是個端莊讀書人無能出來的事，要麼是這郡守想湊趣樓家，要麼就是這女人有題目。

二嬸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可不是嘛！不可，我得讓人給夫人捎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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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屬向上院的小廝探聽了，彷彿是國公爺與楊家說好的，還不上銀子就把女兒送來。”雲八低著頭，把探聽來的事都儘數說了。

楊興出身費事，家裡世代耕讀，隻要幾畝薄田，六年前中了進士，外放去江州做縣令，為官廉潔，不曉得貢獻下屬，因此蹉跎了一任，客歲才升了郡守。冇有還上銀子，想必是當真舀不出那一千二百兩的銀子，隻能把女兒嫁過來了。

淳德帝換了常服，在盤龍殿的正殿見了樓璟。

納妾是要正房夫人同意的，固然魏氏不見得就能管得住安國公，但給魏氏添添堵，讓她返來鬨騰，趕著納側室之前分了家是再好不過的。說乾就乾，二嬸叫了個管事婆子來，讓她去給符縣的國公夫人送東西。

“臣……”樓璟抬起家子，直挺挺地跪著，半晌才道，“樓家世代儘忠大昱，臣自幼受祖父教誨，忠君乃是臣活著的意義，隻盼著有一日能報效君上，然……”

皇家的配飾都是有標記的，這玉佩淳德帝天然認得，是年前才賜給三皇子蕭承鐸的佩玉！看看眼圈通紅的樓璟，連起方纔的話，究竟產生了甚麼事，還用說嗎？

“世子，這是您就彆管了。”程修儒固然憐憫楊家，但父親納妾，樓璟作為兒子是冇有置喙的餘地的。

“世子，不好了！”高義急倉促地跑出去，“前院出亂子了。”

“是男是女？”樓見榆聞言，頓時暴露笑容來，忙問來人。

“有甚麼好的，家還冇分，納側室不是買妾，也是要彩禮的，還不是從公中出。”三嬸撇嘴，小聲嘟噥著。

“江州新任的刺史大人正在剿匪，郡裡的兵力也都給調去了。”那人苦苦要求，江州正亂著，楊興哪敢讓女兒這時節往外走，隻能派了家仆來，跟樓見榆籌議把日子推遲些。

“國公爺，實在不是我家老爺用心的，江州山匪反叛，邇來鬨騰得短長，萬不敢讓送親的從官道上走。”一個下人打扮的跪在正廳裡，哭喪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