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出海辦差總歸傷害,官兵們總要多些犒賞,依臣之見,不如每日向每個漁民征一文錢的分子錢。”戶部尚書躬身道,漁民出海,每日捕的魚少說也能賣個四五十文,交一文錢分子錢並不為過,且如許一來,也省下了一筆不小的開支,要曉得,這錢如果閩王府出,可不是個小數量。
“哪有這般簡樸,”張端氣得直吹鬍子,“這些日子,你莫招惹陳家人,下了職就快些返來。”說完,便氣呼呼地甩袖分開,去找他的弟子、客卿商討了,原猜想閩王的打算還不焦急,現在,倒是得早些開端了。
“這你彆管了。”趙熹奧秘一笑,暴露了一口森森白牙。
周嵩看著不顧身份,兀自坐到了蕭承鐸身邊的羅佩,不由冷哼,與慶陽伯世子對望了一眼。他們這些勳貴後輩喝酒,坐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按著爵位、家屬興衰論主次,再如何也輪不到羅佩去坐上席。
趙熹是趙家自開宗以來,少有的天賦,不管如何,趙家是不會答應他嫁到宮中去廢了出息的,更何況,那三皇子底子就當不上太子!
蕭承鈞眼中出現些許笑意,“你叫甚麼名字?”
“難怪王爺不要獻上來的女子……”世人麵麵相覷,上個月他們遵循奉迎藩王的例製,給閩王獻上了幾個絕色女子,誰料這油鹽不進的閩王殿下大發雷霆,斥責他們不好好辦差,淨想這些歪門正道,閩州的官員一時候誠懇了很多,不過現在看來……
“再看看,等肯定了再說,免得又碰一鼻子灰。”
“殿下喝了趙公子的,那小子也要敬一杯。”身邊的羅佩不甘逞強,也端起酒杯敬酒。
汀芷已經不承平,等天亮了,蕭承鈞便帶著樓璟解纜回榕城去。背上有傷,樓璟隻能坐在蕭承鈞身後,摟著自家夫君的腰肢。
這一敬就算是開了閘,世人輪番上去敬酒,還未用飯,就先把三皇子灌了一輪。
“嘿嘿嘿,”趙熹勉強止住笑,拉著二夫人的袖子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有體例。”
範傑笑著作揖,並不答話。
“本日起,升範傑為戶部侍郎,正四品銜。”蕭承鈞耐煩地聽完範傑零瑣細碎的話語,微微一笑,直接升了他的官。
每年倭寇來犯,都會大肆搶殺無辜的漁民,這一次蕭承鈞提早做好了周到的安排,要各州縣每日派官兵駕船,守在漁民堆積的幾處捕魚的處所,萬一趕上倭寇,也好及時救援。
“說得那裡話,樓大當你是親兄弟,那天然也是我的親兄弟。”慶陽伯世子笑著,乾了一杯。
散了朝會,從小吏俄然變成四品官的範傑,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喝大了的周嵩想不明白,這跟他大哥有甚麼乾係,但是要說祝大哥早生貴子,這酒必須的喝,隻得捏著鼻子一口灌了下去,然後就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了。
“不是,”趙熹嚥了咽口水,“五伯,您剛說甚麼?陳貴妃,要我,嫁給三皇子?”
“那是廣成伯的嫡次子,羅佩,就是當年差點替樓大嫁給前太子的阿誰。”周嵩擠眉弄眼道,廣成伯家到這一代本就式微了,客歲因著廣成伯世子搭上了四皇子,倒是有些轉機,現在四皇子歿了,他們家便又冇了依托。
“這毒婦,想藉此毀了既明,好讓我趙家後繼無人呐!”二夫人抹了抹眼淚,憤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