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滿口喊曲中‘曲兄’,又可曾曉得,這曲中是甚麼人?”蘇婦好俄然就哭了起來,“若非他曲中,我蘇家滿門又如何會滅門?既然已經躲了去,就該老誠懇實地藏起來,又何必要到我蘇家來,害我名聲,陷我父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我蘇家遭難之時,他又去了那裡?”
連玥忍俊不由:“還是個孩子呢!”
“蘇太昌家的。”
“傻丫頭,你說深宅內院的女人們湊在一處,除了聊些家長裡短的,最喜好聊些甚麼?”
“英王是要鐵了心一條路走到底了嗎?”
鄭驚秋就拉了連玥到她剛纔躲藏的立柱背麵,指了假山上的碧秋亭給連玥看,抬高了聲音道:“太子妃,您瞧見冇?”
宋夫人就趕快問道:“如何說?是太子爺收用了?若果然是收用了,對她也是個好去處。怪不幸見的,當年見著也是個好女人,我還深思著收她做個乾女兒呢。”
“好了好了,玨兒,宋夫人不是這個意義。”連玥怕惹得宋夫人不快,就攬住了連玨的肩膀,“你呀,腦筋也不敷矯捷,宋夫人說了讓我去給深宅內院的夫人蜜斯們看病了嗎?你長姐我是甚麼人?讓我給她們看病,說句不好聽的,也不怕折了她們的壽去!”
回太傅府的路上,宋夫人就對宋太傅誇獎:“太子爺果然是娶了個福星返來。人又風雅,又賢能,卻不是那軟弱可欺的。連夫人也是個識大抵的,就連她們家裡的阿誰二女人,我看著也是敬愛可親。”
宋太傅神采暗淡:“那也是個好苗子,何如還是被毀了啊。”
“是個好體例!”宋夫人就誇獎連玥,“冇想到太子妃另有如許的智謀。”
蘇婦好聲音軟軟糯糯的,拖長的尾音帶實在足的嬌媚:“太子爺深明大義,體恤妾身出身不幸,妾身感激不儘。可太子爺莫非就隻為曲中著想,硬要將妾身推動火坑裡嗎?”
連玨臉就漲得通紅,嘟嘟囔囔地說道:“本來就是嘛,我長姐但是太子妃,這古往今來,哪朝哪代有太子妃給深宅的夫人蜜斯看病的?”
宋夫人再不言語,快到太傅府的時候,宋夫人俄然道:“我想著辦個遊園會,就在曲水邊上。不曉得能不能把淩華長公主請過來。”
雖是蒲月末端,這早晨的風還是涼得很。蘇婦好著了白綾衫,綠色綺羅裙,鮮嫩得跟一把小油菜似的。
“太子爺——”
歐陽鐸麵色有所和緩,鬆了手:“地上涼得很,你且起來發言。”
宋太傅也點頭誇獎:“我瞧著太子爺的氣色也果然好了很多。想來入朝是冇甚麼題目的了。端看他能不能挺過英王這關。”
連玥笑道:“這也是夫人方纔教誨我的。我想著,給她們治病也就算了。一來是畢竟對太子爺的臉麵不好,二來,我醫術不精,萬一治病治出題目來,這費事可就大了。不如就經常說些保養之道,愛美的就照著做去,不想做的也能和我有個話題。這一來二去的,想來這後宅裡的夫人蜜斯們也就情願跟我靠近了。”
路上就在假山中間的迴廊裡遇見了鬼鬼祟祟的鄭驚秋。
歐陽鐸點點頭,扭頭就走,蘇婦好就拉住了歐陽鐸,說是有話要說,邀了歐陽鐸去了假山上頭的碧秋亭。
宋夫人半晌才抖著眉毛笑道:“這孩子!真是逗!”
她低頭嗚哭泣咽地哭了起來:“當初說好了要納寵身,妾身懷有身孕,他卻躲起來,至今也不露個麵。如許的人,太子爺卻要將妾身交給他,莫非太子爺真的放心妾身如許一個荏弱女子,跟著曲中東躲西藏、風餐露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