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胤與衛姒比著花腔，不相高低。衛彧抽回目光，對身前的謝弘私語了數句以後，朝數步以外的薑宸與偃珺遲而去。到了二人跟前，衛彧道：“薑公子，珺玉公主，不如再騎一圈？”

“我傳聞箭尾羽豐者能射得更遠。”偃珺遲低頭，仍在選。

薑宸仍站在她中間，笑，“倒是能耍些花腔。不過……”

薑宸看著那雙極其熟諳的眼，一時不明她為何如此笑。待回過味來，才覺她心機剔透。又覺她如此神貌、心性之人又豈有人能與之媲美？倒是他多心了，讓她藐視了他。

衛姒心哼一聲，麵色不悅。

衛姒神采稍霽，看向謝弘。謝弘轉頭，讓薑宸與衛彧射。

他說那些是耍花腔。偃珺遲不置可否，聽他話裡轉折，未接話，待他往下說。

偃珺遲笑著遞給他一支羽毛不豐亦不小的箭。衛彧對準靶心，世人都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的箭。衛彧卻側頭看了偃珺遲一眼，自傲隧道：“公主看好了!”

“非論勝負。”

而他嘴上是不會承認的。他低聲笑道：“公主如此看著我笑，雖是美極，但若叫旁人看了去，不免曲解。”

馬場上備好了弓箭和箭靶。弓箭分大、中、小三等。靶子分活靶與死靶。除衛姒與謝胤選中等弓箭外，其他之人都選的大弓箭。當然，偃珺遲不射箭，依約站在了衛彧身側，好為他拿箭、取箭。

“十一殿下年幼，能與我不分伯仲，今後，騎術定無人能及。”衛姒牽著奔宵走到謝弘跟前，拍了拍奔宵的馬腹。

偃珺遲卻正選動手中的箭。衛彧笑道：“不管哪一支皆可。”

謝胤洋洋對勁，“因為除了氣力以外，我另有自知之明。”

“十一殿下好箭法！”衛姒未料，謝胤小小年紀，箭法已是了得。

不過，除衛姒、謝胤選五十步外，謝弘等人俱都挑選百步。

“衛國公主好騎術，大周女子當中無人能出其右。”偃珺遲至心讚歎。

謝弘站在原地，負手看世人策馬。他們的姿勢他都看在眼裡。衛姒與謝胤的花腔最多，每個行動都力求驚險、精準、美感。偃珺遲渙散策馬，並不尋求速率與花腔，那悠哉的模樣如同世事皆不在她眼底，她得意其樂。薑宸與衛彧如同護花使者，行在偃珺遲的一前一後，偶爾同她喊話。

衛彧朗聲笑，“未想公主竟曉得此理。不過，隻百步，對我而言，甚麼樣的箭都無所謂。”

謝胤騎馬行在偃珺遲與謝弘中間。他看了一眼謝弘，問：“二哥喜好衛姒？”

衛姒忍不住揚唇，“多謝二殿下。二殿下若想奔宵，大可到衛國來。”

衛姒先發。她的姿式美好，準心在女子中已鮮有人及，不過，未中正心。謝胤後射，舉頭闊步，倒有英姿，正脫靶心。

偃珺遲笑，“嗯。”

偃珺遲並不料外。衛姒不由得大呼：“好箭術！”

薑宸持續，“不怕閃了腰麼？”

“好。”

偃珺遲點頭。

偃珺遲莞爾，“有姒的騎技，我哪還能再騎？”

謝胤忍不住躍躍欲試，翻身上馬，要與衛姒爭個高低。

以後，世人歡樂而散。偃珺遲轉頭看了一眼方向相反的衛彧等人，剛好衛彧、薑宸亦轉頭，皆與她對視而笑。她點頭迴應，轉過了頭，與謝胤、謝弘一同回宮。

薑宸亦是全中。

薑宸與衛彧亦笑著稱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