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莫又回身,對著天子伏拜在地,“奴婢疇前服侍高皇後,從無不對。自太子殿下尚在繈褓當中,奴婢奉侍至今,亦無不對。奴婢一心盼著太子殿下之疾能夠治癒,為此,奴婢甘心以命換命。而張太醫及王太藥在時,太子殿下已有好轉。他們分開以後,由珺玉公主賣力,太子殿下便至如此境地!奴婢不肯太子殿下的病再由珺玉公主診治!”
“中毒?太子怎會中毒?何人所為?是何毒?爾等還不快解!”謝弦一駭,聽二人言,若在一日以內不解毒,恐怕太子會性命難保。
常莫被人架著兩隻手臂出殿,嘴上卻哀聲大喊,“皇上,太子殿下乃皇上遠親之子,皇上要為太子殿下做主,萬勿輕信外人呐!”
偃珺遲迴到承光殿半晌,天子便到了。偃珺遲忙施禮。
偃珺遲一愣,蹙眉回身,恰是高皇後身邊的老宮女,從小奉侍太子哥哥的常莫。她不解,她何故如此,還是焦急道:“我去看看太子殿下。”
偃珺遲躊躇半晌,到了天子身邊。
謝阭麵前的太醫正翻了謝阭眼皮子瞧。老宮女常莫欲再言,太醫轉頭,皺著眉頭讓噤聲。內殿當中,又靜下來。隻見太醫又俯身,附耳在謝阭胸膛,半晌後,又翻眼皮,又評脈。
天子、皇後皺眉,謝胤則出聲斥責:“你這奴婢做甚麼?好大的膽量!還不快將珺姐姐放開?讓珺姐姐也來看看太子哥哥的病情!”
偃珺遲一驚。這段光陰以來,太子哥哥的身子有所好轉。她每日去正和殿,昨日,他也是好好的,本日怎會病危?
謝弦未語,偃珺遲又道:“不過,此人最想讒諂的,當是二哥。”
“休要信口開河!”天子看了偃珺遲一眼,道:“珺兒,你過來。有太醫在,也不消你再費心了。過來與朕一劃一候便好。”
“你!胡言亂語!你是說我會下毒害太子哥哥?你既然說太子哥哥的吃食、藥物都是你親身經手,又不時候刻守在太子哥哥身邊,恐怕,最有機會下毒之人便是你本身了!”偃珺遲氣極,對天子道:“皇上,太子哥哥的身子拖不得,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