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偃珺遲再次開口，“我不但願你們兩個有所爭論，不管是哪一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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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琰沉默，便似無話可說了。偃珺遲問：“四哥的腿傷，可好些了？”

她曉得她不該那麼問他。在北疆采藥遇狄軍那夜，她曾問過他，“可想迴天都”。他道“想”。她又問，“何時能歸去”，他答“安定北狄以後”。她問“何時能安定”，他道“不知”。

偃珺遲想起她初到北疆趕上狄人，是四哥救她的。她去采藥碰到狄軍，是四哥救她的。在狄人陣營，被北狄公主刺中，是四哥救她的。那四年，在北疆養傷，都是他照顧的。

謝琰淡道：“冇甚麼不成問的。都是我在北疆所寫的一些手稿，有兵法、人文、政要、中原外蕃國等等。”

衛彧倒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本日進宮乃為兩件事。一是為求醫；二是為了二殿下與姒的婚約。”

謝琰點頭。

偃珺遲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偃珺遲則在想，最後，她但是問他甚麼，他都不會奉告她的，雖說厥後有所竄改，她倒是不大問了的。她看了一眼不算少的手稿，“四哥在北疆多年，好似對北疆的豪情甚是深厚？”

謝弘心中嘲笑。外界傳聞他與四弟分歧，這言外之意便是若不是他與衛姒的這層乾係，衛國便要站在四弟那邊？衛彧口中所稱他與四弟皆是人中之龍，便是再說他與四弟皆有機遇坐上儲君，從而介入天子之位了。衛彧又稱各侯國對他與四弟皆恭敬，便是再說支撐他與四弟的不相高低。當初，衛王以十萬衛國雄師來威脅他與衛姒立下婚約。現在，衛彧以儲君之位來威脅他與衛姒結婚。果然是好算計！

謝弘端方了坐姿，偃珺遲至他身側坐下。

第七十九章

謝琰看著她，很久未語。偃珺遲低頭，想必她的心機瞞不住他。

謝弘笑道：“世子要求醫可上太病院去。至於第二件事，非我能作主。”

偃珺遲端方地坐在謝弘身側，聞言，豎耳聽。

他這一番話說來甚為安閒，並不為當初本身射他那一箭而有所歉疚。衛彧在心中但是恨極了，麵上卻須恭敬。他答曰：“當初在虎帳中未妥當措置，因此舊傷經常發作。”

謝弘恍然大悟，“如此，須得好生調度纔是。不知本日，世子來見我所為何事？”

謝弘仍然笑著，“天然是得呈請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