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目標地,隻見那塊田約有六分之一畝,不算大亦不算小。田邊早有宮人將秧苗備好,站在那邊,等他們前去。
偃珺遲閒下來時便昂首去看水中三人。他們的行動像模像樣,其舉手投足之間卻仍不掩天家皇子之派頭。這類事亦能做出美感,晃人眼神者,人間恐隻這幾人爾。
偃珺遲的身子一向在保養當中,聞言,她點了點頭。
然,此番雖非是衛國上書請立謝琰為太子,也相稱因而衛國欲如此選邊站隊了。
“我安曉得?”
不過,不管是請立謝琰的侯國,還是請立謝弘的侯國,這幾都城是小國。居於侯國之首的衛國,以及僅次於衛國的宣都城暫未在明麵上表態。
謝胤點頭,捲起褲腿便下水。謝弘、謝琰隨後。偃珺遲不便捲起褲腿,欲直接下水。謝弘、謝琰異口同聲,“珺兒不必下來。”
“不過,這世上如有珺姐姐這般的農女,貴女亦不敢稱貴女了。”謝胤道。
二哥的母親……
“珺兒的頭髮既長又順,是我見過的最都雅的。”
她調笑的眉梢輕揚,謝弘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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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的虢國不滿衛、楚兩國以大欺小,以強淩弱,虢王實也是欲擺脫衛、楚的。至楚國被聯軍打敗,衛國之勢大減,虢王便為天都馬首是瞻了。
謝弘與謝琰都未回絕。
謝胤立時站到偃珺遲麵前,上高低下仔細心細打量她一番,末端,哈哈大笑,“我與二哥是農夫,珺姐姐便是……農……”
他“婦”字未說完,偃珺遲睨著他,謝胤亦覺不當,笑聲朗朗地改口為“農女”。
謝胤又道:“既然有比試,便有獎懲。勝者可飲珺姐姐釀的雲泉;敗者斟酒。珺姐姐作訊斷。”
可天子有令,她又豈能違逆?
“二哥見過多少?”
偃珺遲淺含笑著,隻見謝弘、謝琰不相高低,謝胤稍稍掉隊。而偃珺遲還發明謝弘竟一邊插秧,一邊拾田螺。
謝弘俄然低聲道:“我隻見過珺兒的和我母親的。”
隻不過,虢王病逝,現在的虢王乃客歲才繼位的。虢國新君,年方十七,經曆甚淺。虢國又離衛國近,很多事都聽衛國鼓動。是以,纔有此番頭一個上書天子請立太子的奏疏。
“不知父皇所言之田有多大,有多深?”謝胤笑道。
宮人們都睜大眼睛看三位殿下在秧田裡比武。他們個個布衣麻裳,出招狠辣,卻又個個身形翩翩,乃一大異景。
雲泉乃偃珺遲自釀之酒,可入藥,其效奇特,能抑喜怒哀樂各色、情感。謝胤曾偶然當入耳偃珺遲提起,便一向惦記取。
謝弘幾人皆點頭,表示不知。
偃珺遲怎不知是他口纏了?那日未讓他喝,實則是尚未釀好。現在,正才釀好。她便點了點頭,道“好”。
一個宮人道:“不必種滿。幾位殿下、公主極力便好。”
謝弘三人遂比試起來。偃珺遲將秧苗放入幾個盆中,由宮人將盛秧苗的盆擱在謝弘等人身邊。
謝胤不覺得意地笑,“珺姐姐有這等好東西,我這是欲讓天下之人皆知珺姐姐的本領。”
不過,上奏書的,並非是衛國,而是與衛國相距不遠的虢國。虢國盛產良駒。與衛、楚皆相距不遠。虢國曾給衛、楚兩國供應馬匹。謝弘亦曾在虢國選過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