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遲曉得此事，乃是謝胤遣了房外的宮女來知會的。她原是要去二哥那邊的，而二哥才受過罰，她便到四哥這裡來了。

偃珺遲翻了翻白眼，無法地笑了笑，“我每返來四哥這裡，四哥都如許問。今後如果無事，我可不敢來了。”她頓了頓，道：“十一讓我來問四哥明日出宮踏青如何？”

偃珺遲一噎，“四哥安知他出不了宮？”

謝琰驚奇了一下，唇角忽而微微一揚，“你不必如此。”

時隔數載，一行人當中，少了楚國薑宸，多了四殿下謝琰。偃珺遲騎在頓時，走在蔥蘢山頭，憶起彼時二哥贈馬於衛姒，後二哥求衛國雄師，有了他與衛姒二人的婚約，此行卻不知又會是何風景？

偃珺遲見他這是笑了，眨了眨眼，聲音清越，“四哥必然不知，你笑的時候非常都雅。”

但是，天子雖不快地分開，以後每日仍然會到這柔華殿來。天子倒不讓齊夫人讀書了，隻在殿中小憩半晌便回。

“齊夫人與四哥的母親像麼？”偃珺遲笑意盈盈地問。

齊夫人惦記取宣王要她辦的事，尋了一日便往謝琰的琰光殿去了。

謝琰請旨後，謝胤如願地被放了出來。不過，踏青之時，出行的人除了偃珺遲、謝弘、謝琰、謝胤幾兄弟外，另有衛彧、衛姒、伍子美、伍子嬌。

謝琰又彎了彎唇。而他的笑老是罕見而矜貴的，不過半晌便又規複了平常的模樣。隻要他曉得，這很多年來，他隻在她麵前笑過。

謝琰未語。齊夫人兀自說著有關文華夫人的很多舊事。最後還道：“冇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現在，我也隻要你一個親人了。今後，便隻要我們兩相依為命了。”

第八十四章

“四哥。”偃珺遲走到他麵前喚了一聲，而後問：“齊夫人來了？”

又一日，天子至，行至坐榻之前坐下，隨後遞給她一本書，又讓她讀。齊夫人低頭一看，那書封她便不識。她翻開書，上麵能識得的隻幾字罷了。她昂首時，天子已閉目等她唸了。她極是怯怯隧道：“皇上，這……字……我不識得。”

齊夫人兀自說了很多，見謝琰一向冷冷酷淡的神情，實在撐不住，告彆了。

謝琰道：“我已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