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美側頭，笑看著謝弘，“我甘拜下風。”兩人準心一樣，力度與速率卻分歧，高低立現。

齊夫人睨了謝琰一眼，點頭分開。

謝琰的眸色由淡轉冷，仍未語。齊夫人彷彿一心為謝琰考慮，她有些擔憂道:“那麼，二殿下被委以重擔，琰兒有何觀點？”

**

齊夫人聽聞此過後，心中大驚。天子命謝弘領天都巡軍，可見天子對謝弘甚為正視。前有天子令謝弘與衛姒結婚，後有讓其成為巡軍統帥的號令，謝弘並未被天子看輕。而相反，受侯國擁戴最多的四皇子謝琰在天都卻並未有實權。天子對謝弘一時罰，一時又委以重擔，齊夫人看不透天子的心機，她是以去了琰光殿。

偃珺遲道:“是我來得不是時候，誤聽了不該聽的。我這就告彆了。”

謝琰淡道:“姨母先歸去吧。”

“那我拭目以待。”謝弘回身，“那走吧。”

天子謝弦抬手，表示二人免禮。早在謝弘與伍子嘉話北狄馬隊強弩之時，謝弦便到了。謝弘竟未發覺，可見方纔謝弘一心在思慮江山大局。這亦是謝弦正視謝弘之因。

伍子美笑，“也罷，就下棋。據聞天都新開了一家巷子酒，味道還不錯。棋勝者請喝酒，不成作假，如何？”

謝弘笑了一下，拿起手中的弓箭翻看了一番，似不經意隧道:“狄蠻世世代代衝犯我大周北疆，他們靠的便是馬隊強弩。泱泱大周卻無狄蠻那般兵器。偃大司頓時將軍與四弟守疆固邊實屬不易。”

夏初，承華殿中，紫色的薔薇開了滿園。謝弘在薔薇園中立了箭靶，與伍子美比試射箭。

“你都聞聲了？”謝琰神采未變地看著偃珺遲。

伍子美打著哈哈，他天然是曉得這理的，更知謝弘不但正視大周以內，亦正視大周以外。他不過是在為謝弘現在的景況鳴不平罷了。謝弘之功勞與謝琰不分伯仲，謝弘之胸懷眼界亦更加開闊。侯國各懷鬼胎，才擁戴謝琰。

天都巡軍附屬於天子親身統管的王師一營，常日裡賣力天都安防事件。

得了謝琰這話，齊夫人總算是放下了心。她方纔還覺得他仍不肯與她靠近，看來是她多慮了。他隻是慣常不肯多言罷了。齊夫人欣喜地點頭，“如此，我便放心了。”

“勝者請喝酒這端方倒是新奇。”謝弦道，“你們下棋，我可否一觀？”

不出料想，謝弘勝，伍子美敗。輸了棋還笑的彷彿隻要伍子美了。天子亦樂了，“子美，那巷子酒果然好？”

謝琰天然是比齊夫人還早曉得此事，現下亦正在殿中舞劍。齊夫人立足旁觀，待謝琰收了劍，將劍遞給一旁待命的宮女，齊夫人才走到謝琰麵前，感慨道:“琰兒的劍術、技藝又豈是不如二殿下的？為何天子不來這琰光殿瞧瞧？”

伍子美點頭，“我平生之願便是贏你一次。我此次是真想請你喝。”

待齊夫人走得冇了影，謝琰抬步朝站在槐樹下一動也不動的偃珺遲走去。

謝琰未語，神采寡淡，齊夫人便覺得他是附和她所言，因此持續言道:“不幸你幼年擔負大任，不懼生命傷害保家衛國，卻因遠在天涯，很多人都目睹不了，便都健忘了你的功績。”

“父皇談笑了。我們豈敢說個‘不’字？”謝弘的笑帶著恭敬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