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海上寒涼,這一鍋魚肉火鍋恰好能夠暖暖身子。酒足飯飽,發一身熱汗,再裹上豐富的棉被,這滋味兒不是人間極樂,也算是一件稱心之事罷。
將那一尾魚裝進了桶裡,老掌舵納罕道:“哎,明天這運氣真是邪門了,按說現在也不是吃黃鉤的季候啊。”不過他轉眼便豁然了,對宮九嘿嘿一笑,問道:“小九,這是你釣上來的,你說如何吃?”
煮火鍋的魚片無需太薄,有必然的厚度才更有口感。葉且歌長年用劍,手上的準頭極佳,哪怕是現在用著不順手的菜刀,片出來的魚肉卻也厚度適合。
和宿世一樣,葉且歌的聲音並不是女子的全然嬌脆或者軟糯,而是帶著一絲君子的溫文與蕭灑,乃至在阿誰大唐亂世,另有很多女人撲到她懷裡嬌聲對她說:“且歌且歌,你的聲音真好聽,奴家好喜好呢~”
長在一群男人堆裡,阿輝從小聽慣了的說話體例便是“吼”,哪怕是在後廚,男人們誰說話聲音低一些,彷彿就底氣弱了些普通。突然聞聲一個這麼標緻的小哥哥對本身輕聲細語,阿輝一下燒紅了耳根。
而這一邊,葉且歌開端籌辦最後一道菜――魚燴。黃鉤肉質緊緻,最適合做魚燴了。隻見葉且歌手腕輕抖,一片輕浮如紙的魚肉便被片了下來。葉且歌停下,悄悄一吹,那魚肉竟被吹起。
而葉且歌走在前麵,並冇有瞥見,身後宮九唇邊揚起的一抹笑意。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前麵的小小背影,悄悄的撥出一口氣――恩,真是……好聽的聲音呢。
葉且歌暗覺好笑,悄悄搖了點頭,回身去洗潔淨了手,挽起有些廣大的袖子,又從大廚那邊借來了一把菜刀,便開端摒擋這條大魚。
葉且歌被此人的殷勤弄得一愣,不過到底不肯失禮,因而也對宮九略一抱拳,道:“鄙姓葉,上且下歌。”
但是被一個男人獎飾,這倒是頭一遭。對此,葉且歌卻也不甚在乎,而對於本身朋友的要求,葉且歌當即滿口應下:“當然能夠,隨時恭候。”
葉且歌對宮九規矩一笑,也坐到了坐位上。
而感遭到葉且歌的目光,宮九悄悄的衝著她笑了笑。隻是這笑容,在火鍋蒸騰起的煙霧當中,卻有些不天然。
葉且歌趕緊接過那還“懵懵噠”的小孩子,將人和魚都轉移到了小灶台中間。
因為是在海上,以是哪怕是在後廚當中,也全然都是男人。目睹葉且歌這個小公子走了出去,揮著沉重的砍刀剁魚的夥頭們不由停下了手裡的活計。
世人一臉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半晌以後,纔有人訥訥笑道:“小公子還挺有力量的啊,真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