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最後想到的體例，也便是代替素書去了。

“林海沐風，掃雪煮茶。旁的神仙大抵受不住這裡，也明白不了這裡的風景。太上老君仙法卓然，天然不能平平平淡找個茶館請你。”我推給他一煮好的雲霧茶，曉得他是愛茶的神仙，便又從指尖捏出一麻袋扔給他，他眉睫連顫都未顫便接了疇昔，捏訣縮小，指尖捏住、將其安安穩穩放在袖袋裡。

我在這林海上空三丈處，設了茶局，專門等待老君到來。當時，我早已曉得喜好上了素書，我也清清楚楚地曉得，梨容的靈魂有幾片跟著花瓣寄在了素書身上，我對這縷魂有懷念，那便隻能靜等著那件事到來，而這情意落定之時，便是劫數到臨之際。

他安閒接過，邊往袖子裡揣，邊道：“看在多年仙友的份上，我就虧蝕兒幫你一次。”空茶盞敲了敲桌案，待我給他斟滿，他接著道，“這一次，不會又是你阿誰小徒兒罷？我說你得跟本君學一學，續須明誌，一心向道。最好還是跟我這般用心染的斑白髯毛。本君啊，修得是清心寡慾的大智，躲得過梨花女人、也躲得過俶儻徒兒。”

“嗯。”

那影象當中的老君啊，還很年青，不是當今這般老氣橫秋的模樣，雖麵有白鬚，但掩不住抖擻的容光，眼睛一眯，撩過幾綹仙風拂潔淨蒲座，待坐定以後便望著我，開打趣道：“卻說這茶約還是一萬年前的時候定下的罷，當時你據理力圖，在天帝麵前為你的素書徒兒謀神尊之位，四海八荒的神仙那裡佩服一個三萬歲娃娃、且是女娃娃來當神尊、騎在他們頭上。但是本君不一樣，本君向來感覺婦女能頂半邊天，以是本君天然是幫了你一把。你為了謝我，便許下了這茶約。這一萬年疇昔，本君都覺得這茶約快跟著仙風散冇影兒了，你這廂是受了甚麼刺激，竟然又想起來了，果然不輕易啊哈哈哈。”

“怪我當年，見到她這模樣過分吃驚……叫她曉得了梨容的事。”

他裝模作樣咳了兩聲：“倒不知是誰把一個茶約弄得花裡胡哨的，選一個安溫馨靜的處所不可麼，凍死爺爺了。”

了悟以後這事便成通透。公然前腳肯定了我對素書的感情，後腳這大劫便來了，兜兜轉轉四萬年，公然還是繞不過“兩情相悅，便有一傷”的情緣膠葛。我要護住她，便唯有本身去補星鬥；而我要永久護住她，便唯有一死。

“你這一麻袋雲霧茶，怕不是白給我的。”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笑道，“不過你煮茶的技術不錯。”

“你不會是當真的罷？”他大驚，“你可曉得天帝有多倚重你？你可曉得這天上地下希冀著你的仙澤庇護的生靈有多少？你如果仙逝了，誰來護著這四海八荒的安穩？”

他手中的茶盞一頓，灑下些茶水，頭頂那片雪雲忽的靜止，不複安閒模樣。這雪附了他的仙澤，隨他一驚，也隨他思考。

有些膠葛，非至循環乾枯、一人灰飛煙滅而不成擺脫。

老君畢竟冇有攔得住我要去挽救銀河星鬥的決計。

“冇有甚麼要交代的了。素書阿誰腦筋，不曉得轉彎。你護住她，叫她躲著天帝，叫她不要見我仙逝了就跟著我去死……算了，她不會跟著我去死的。她也恨透了我，如許也好……”

我重新煮上茶，頭上雪花又複安靜模樣，隻是落得略緩，看來是雪的仆人有些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