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起得有些猛,飛出采星閣就哇得吐了灘老血,臟了我半拉素衫。我抬袖子胡亂抹了一把,乘著祥雲便奔了太上老君府上去。
“如何了?可另有甚麼事?”我迷惑道。
“……他攤上這個事情嚴峻不嚴峻?”
我抬手扶了扶玉冠,臨時撇開那一抹難堪,給他大略講了一遍塵寰文兒和尹錚的事。
“素書,老夫並非不想幫手,你可看到方纔戾氣?我不過是掐算了一下那尹錚的五行命盤,看他有無緣分飛昇天上、位列仙班,但是他那命盤便生出這般戾氣,倒傷了老夫。”
文兒卻還是站在那邊不肯轉動,眼眶裡仍然有淚在打轉。
他便帶我到丹房,先找了幾枚丹藥叫我服了,才問我想求個甚麼丹藥。
可我接過命符,回身將將走了兩步,又恰好轉頭多嘴問了老君一句:“老君說的要緊的神仙是誰?”
“素書,”他眉頭舒展,難為情感喟一聲道,“這個忙,老夫怕是不能幫你。”
“這到底如何一回事?”
我趕緊接過拿到,俯身拜了一拜,道了聲謝。
敲開老君府上大門的時候,已是子時末刻。老君已十四萬年未曾見我,這月影重重之下,拎著燈籠往我臉上一照,定睛一瞧便駭了一大跳,喊道:“素……素書?!你如何傷成如許?”
“為何?”我約莫有些急,握住他的衣袖求道,“文兒這件事上,到底是我惹下的禍端,如若不幫手,我豈不是失期了?臨時不說我失期與否,我活到這麼大麪皮也豐富了很多,被指責失期也冇甚麼;但說那文兒,她現在一身縞素等在我采星閣上,淚落不止,何其不幸!”
老君驚奇:“你熟諳這位玄君?”
老君正要跟我解釋一下,神采卻俄然一凜,忙捏指掐算了半晌,複昂首大聲提示我道:“你快先去把這命符交給文兒,那尹錚的屍首千萬要先保住了!”
我始反應過來,這天上一天,凡塵但是一年。當即理了理袖子,起家道:“你在這裡等我一等,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