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他才說：“你現在更加開朗，這性子但倒叫我放心很多。萬事不成憋在內心。我過幾日便真如你所願要死了，這四萬年你有甚麼委曲，不防趁我還活著、趁今晚說一說給我聽。”

他斂了寡淡神情，頎長的手指從我臉上收了歸去，韻韻一笑，星目燦爛，“素書，你之前可不是如許的性子。我把你從無慾海撈出來帶到神尊府的時候，你那金飾晶瑩的小身子窩在我掌心，模樣標緻，性子也非常靈巧溫馨。”他說。

他眉梢一揚，又從石桌上麵撈上來一罈：“你在塵寰跟女人喝酒時候都是抱著罈子灌的罷，以是本日我冇有備酒盞。”我不知他何時去了塵寰，何時看過我同塵寰女人喝酒的模樣。

他聞言，麵色有些寡淡，灌了一口酒。過了很久，才涼涼一笑道：“素書，你想讓我死，為何不親身脫手？”

他於月下笑著號召我：“酒都備好多時，你怎的纔來？”

我點點頭：“曉得。”

他卻不籌辦放過我，苗條的手指再次觸上我的臉，我聽他又問：“素書，是你果然但願我去殉劫麼，你果然但願我死麼？”

去神尊府赴酒的一起上，神界三月的夜風過了落枝的花瓣吹在臉上，徒手一摸，掌心儘是料峭。本年的春季，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神尊府裡，聶宿早已於湖心亭中擺好酒菜。我昂首望瞭望天上，新月如勾，於簌簌而落的星鬥當中格外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