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麼?”
“朕比你們幾個小的大了幾歲,未曾同你們一同讀書玩耍,不如敏德同你們靠近……她剛纔是不是也認出你,才特彆來找你搭話的?”
“你站起來,讓我細細看你。”
歐陽辰臉上帶著笑,話是對敏德說,一雙眼卻隻看著宋洛,“進士們遊園,你來湊甚麼熱烈?”
宋洛昂首看一眼歐陽辰,“皇上繼位時候尚短,但臣曉得皇上是胸懷天下的仁慈明主,新皇初赦中變改稅製的法律,乃憂國惠民的睿智良策。若皇上能與冀王殿下化兵戈為財寶,免我南瑜一場動亂,實乃萬民之幸。”
宋洛叩首,“臣所言句句是實。冀王存謀反之心,日已久矣,明報兵部的府兵人數,隻要五萬餘人,實際卻有十萬;段鴻將軍的邊城守軍,明報也是五萬餘人,編外的段家甲士數卻在十萬人以上。”
敏德公主眼看著他一拜一退,決計拉開間隔,內心不免氣悶,“本宮年幼時,曾有一個火伴,也同狀元郎一樣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巧的是,他與你同姓。”
歐陽辰皺起眉頭,眼中初現淩厲,“信口開河,誣告親王,你曉得是甚麼罪名嗎?”
宋洛兩眼痠澀,撲通又跪在地上,“當年是冀王殿下李代桃僵,救了臣的性命。”
話音還未落,百步以外就有人喚了一聲“敏德”。
歐陽辰把閒雜人等都屏退了,也不提給宋洛賜座,隻讓他跪著。
“狀元郎何必謙善,我傳聞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狀元郎還冇來得及答覆我,皇兄你就過來了。”
宋洛躬身再一拜,麵上雖含笑,嘴上卻不答話。
敏德公主也不糾結,轉而笑道,“傳聞狀元郎連中三元,從小就是冀州馳名的才子?”
宋洛明知坦白不過,乾脆就實言以告,“公主的確是思疑我的身份,臣卻還冇有承認。”
歐陽辰走下龍椅,一向走到宋洛麵前,“你說的話,我會找人一一考證,如果你的身份,你的奏報都失實,我不但不會究查你口出大言之罪,還會賜你明司令的身份。”
考中的貢生們鬆了一口氣,買酒買肉托老闆製備酒菜,世人好吃好喝,酣醉了一場;不日傳臚大典,宋洛公然在一甲第一,直接封了翰林院修撰。
話一問出,敏德公主也是一副獵奇的模樣。
宋洛本已坐到了坐位上,聽到這一句又跪了歸去,“冀王殿下對臣恩重如山,從未虐待過臣。”
宋洛在一旁聽二人一來一往,隻低著頭裝啞巴,可歐陽辰卻俄然轉向他,“宋卿與段鴻將軍可瞭解?”
此時恰是傍晚時分,禦花圃裡的花比平常百姓家的天然分歧,宋洛一看就看入了迷,正入迷,身後卻有人叫了一聲“狀元郎!”
宋洛這才直起上半截身子。
歐陽辰終究發話讓宋洛起家,又順手賜座,“宋卿在冀王府這些年,九皇叔可曾虐待於你?”
宋洛神采泰然,簡樸到看不出情感,“戍邊藩王私養兵馬,是革爵削藩的大罪,冀王殿下又如何會叮嚀臣下同皇上耀武揚威。”
宋洛病的古怪,好的也古怪,杏榜一發,他不負眾望,考在榜首。
歐陽辰這才驚覺,“你是……你是宋大學士的老來得子,名叫宋卓的小神童?”
“才子的稱呼,是世人謬讚,連中三元,是朝廷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