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究查臣的欺君之罪，臣已深感萬幸。”

歐陽辰這才驚覺，“你是……你是宋大學士的老來得子，名叫宋卓的小神童？”

歐陽辰一開口就用了不容回絕的語氣，敏德公主雖不甘心，也不敢抗旨，哀慼戚地看了一眼宋洛，回身走了。

宋洛臉上還帶著笑，笑容裡卻含著模糊的愁苦，“私臣不忠，忠臣不私。我信賴皇上，就是信賴十年之前的冀王。若論私交，冀王於我如父兄；若論私仇，我與皇上不共戴天；可君子行事，不該被一己的私交私仇擺佈。”

敏德與宋洛雙雙下拜，歐陽辰對宋洛說聲平身，親身上前扶起敏德，“你明天如何進宮來了？”

敏德公主盯著宋洛的臉，嘲笑著問了句，“不知狀元郎的表字……”

“若非北瓊南下兵亂，先皇暴斃，現在怕已是天下大亂。”

敏德公主點頭說了句“本來如此”，歐陽辰看向宋洛的眼神卻隱含深意。

歐陽辰把閒雜人等都屏退了，也不提給宋洛賜座，隻讓他跪著。

此時恰是傍晚時分，禦花圃裡的花比平常百姓家的天然分歧，宋洛一看就看入了迷，正入迷，身後卻有人叫了一聲“狀元郎！”

宋洛跪的膝蓋模糊作痛，隻好用手撐在地上，“皇上於倉促當中繼位，打亂了冀王殿下的打算，殿下雖心生遊移，可若臣所料不假，他終究還是會挑選清君側，奪天下。”

敏德莞爾一笑，“你公然認得我是公主，既然你曉得送你東西的是誰，如何收了禮連個回話都冇有？”

“從鄉試，會試，到殿試，層層考卷批閱下來都是匿名，不然宋卿也絕走不到本日。”

宋洛經心全意都投入會試的籌辦，方慕安吃癟他隻當冇瞥見，放榜以後除了備考也不如何出屋見人，一場複試，一場殿試，悄悄鬆鬆就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