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聽了幾次五德妖言,有些起疑,問道:“甚麼五德妖言?謝兄弟可說來聽聽。”謝迪說道:“那是三月前的事了,揚州一地俄然傳出當今萬歲爺將於八月駕崩的流言,南京鎮守寺人忙派出錦衣衛刺探流言的委曲。後顛末數日的刺探得知,有一陝西的路姓販子,年前至揚州玩樂,並印刷道經。曾與朋友醉後言道:西域有賢人出,建五德教於吐魯番汗國,曾言‘成化二十三年春,萬氏死,八月帝崩,廟號憲宗。太子繼位,年號弘治’。本年三月,萬氏公然暴亡。那朋友驚奇以後,便成了西域賢人五德教的虔誠信徒,並主動傳播五德教教義於揚州。後因與人佈道負氣,激奮之下說出賢人的預言,而遭到彆人的告,告他謾罵皇父,詭計做亂。南京鎮守寺人立即將那朋友捕獲,更抓獲數百五德教信徒,向萬歲爺邀功請賞。朝庭群臣也是大怒,奏請萬歲爺兵吐魯番汗國嚴懲五德教妖道。不料卻被太子千歲爺所阻,奏告萬歲爺派出使節聘請五德教賢人入京,為萬歲爺祈福。朝臣與太子千歲相辭不下,朝庭為之混亂了一月,最後隻得各退一步;定五德教為邪教,毀燒五德教經籍,不得談及五德教之教義,不準其出境佈道。另請正一教的張天師入京,為萬歲爺祈福。”嶽不群聽後愣住了,冇想到自已當年的一句話,竟讓數千裡之遠的揚州之地,弄出這麼大的風波,還莫名的讓五德教成了邪教。這,這真的是道家所說無窮之變數,後代所說的胡蝶效應。
顛末半天時候的玩耍,兩人交誼漸佳,已能兄弟相稱。≧ 謝迪獵奇問道:“嶽大哥,你七月還穿厚袍……這不熱嗎?”嶽不群瞧瞧本身,難堪一笑,說道:“還好,愚兄武功有成,並不懼寒暑。加上餬口隨便,洗洗後晾乾,又直接穿上,以是冇有換下了。何況此衣乃你嫂子親做,愚兄穿在身上,也有思家之想。”謝迪說道:“本來如此,看來嶽大哥也是念家之人,不像小弟那親大哥,十餘年前入京趕考後,就一向在京中仕進。多年來,不回家探親也就罷了,就連家書也難寄上幾次。並且所記家書之上,除了讓我多讀書,就是寫些朝中的大事,讓人看著實在無趣,莫非我不會看邸報嗎?”嶽不群笑了,這謝兄弟固然弱冠,但還是小孩心性,有些戀兄的情節,說道:“令兄身在朝中,多知朝中要事,言傳身教之下,也可讓你早明朝中走向。今後如若考中進士為官,恰好能頓時適應宦海之事。此乃兄長對弟弟的無言關愛,謝兄弟應當打動纔對,豈可抱怨。”謝迪笑道:“小弟豈會不知,隻是想多與親大哥述述親情而以。不過,聽嶽大哥說話口氣與我親大哥略同,信賴你們見麵,定成老友。”嶽不群笑道:“那豪情好,不知令兄大名是……”謝迪說道:“我大哥名遷,字於喬,號木齋,現為太子府少詹事兼侍講學士。”嶽不群喃喃說道:“本來叫謝遷謝於喬,少詹事但是四品大員了,等不久後太子即位,用不了幾年,便可成為內閣大學士了。”
謝迪聽後吃了一驚,擺佈看了看,那一家三口正在另一頭用心煮菜,並未管這邊的說話。忙小聲說道:“嶽大哥禁言。”嶽不群一愣,問道:“何事禁言?”謝迪將身子移到嶽不群身邊,才小聲說道:“嶽大哥方纔說‘等不久以後太子即位’的話語,但是遵循五德妖言所說?冇想道五德妖言之說竟傳到了陝西。”嶽不群眉頭直跳,問道:“甚麼五德妖言?”謝迪奇特的看了嶽不群一眼,說道:“嶽大哥莫非不知?那為何會說太子不久就會即位?”嶽不群乾笑兩聲,俄然想起謝遷是誰了,謝遷乃是弘治朝“李公謀,劉公斷,謝公猶侃侃”的三大名相之一,因而神棍的說道:“愚兄曉得一點星象推算之術。前些光陰,曾夜觀天象,現帝星暗淡,中間有一新星得群星輔弼之相,以是推算得出新舊兩皇將於下月瓜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