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要去跟莫師兄表白心跡的，但是張口無言，無話可說。欲談及樂律，恰好我倆在樂律上的定見又分歧，冇法在樂律一道上暢談無忌，因而更讓我二人越行越遠，近年來幾近都冇有交換了。為師這才心灰意冷，產生了與曲大哥同歸山林的動機。”

在敞亮的月光下，令狐沖跌跌撞撞的，如何也追不上寧靈珊。躺倒在地上歇息了一會，才四周打量著。

令狐沖迷含混糊朝前而去，當見到十數人圍著兩位老者時，才俄然醒轉過來，忙躲藏在一塊大石後不動。

正圍著的那兩位老者，此中一人恐怕就是劉正風師叔了，另一人不知是誰？

當如遊絲隨風飄零，卻又連綴不斷，更增迴腸蕩氣之音漸停。

令狐沖驚奇的問道：“我師父還會彈箏？弟子倒是不知，向來冇有聽師父彈過。”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林平之滿眼惺忪的，跟著陸大有跑了過來。

思畢，又搖搖擺晃的向城內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但是宿醉未醒，尋路不明，彷彿走差道了，但是令狐沖也不知，隻一味的向前走著。

劉正風看了看令狐沖道：“我這裡有本曲目，名喚《笑傲江湖曲》，是我跟曲大哥共同締造出來的。……此中有曲大哥參考的《廣陵散》。此曲乃是江湖上正邪兩道樂律的最高佳構，不過五德教教中自有更加精美的樂律待我二人前去學習。是以此曲不便隨我二人歸隱，而在江湖中失傳了。本日我籌辦將此曲傳授給令狐賢侄與非煙，讓你們二人在正邪兩道當中擇人而授，也好讓世人曉得我二人之名，不讓晉之嵇康專美於人前。”

過了一會，劉正風轉頭對門下眾弟子說道：“全因為師的無私，一意與曲大哥交友，卻讓你等也跟著受累，遭遭到江湖正道的不齒。本日為師將你們逐出門下，你們可轉投在其他師伯叔的門下……”

劉正風問道：“嶽師兄的箏技，近年來到了甚麼程度了？”

眾弟子不由熱淚盈眶，同時，遠處忽傳來一陣咦咦呀呀的胡琴聲，琴聲中有氣憤、有無法、有悲苦、有奉勸，這彷彿是莫大在以胡琴作已心聲。

嶽不群點了點頭，說道：“喚上林平之，我們一起去找餘滄海要人。”

說著轉頭看向曲非煙又道：“說來，老哥我都戀慕劉賢弟了，有個這麼好的好半子。可惜老哥冇有這麼好的孫半子。”

劉正風昂首瞭望，半晌才說道：“本來統統都是為師小肚雞肚，會錯意了。不過事已至此，為師也不便迴轉。本日為師與莫師兄相互瞭然情意，想必莫師兄定會好好待你們。速速追去，我衡山派一日不興，你們就一日不準來見我。”

很久，劉正風這才轉向令狐沖藏身之地，叫道：“不知是華山派的哪位賢侄在？”

劉正風點頭長歎，說道：“隻可惜你我二人之事，卻讓安傑這小子揹負了下來，我倆卻躲藏在五德教的羽翼下享清福……”

令狐沖才稍稍探頭出來一瞧，本來核心的是衡山派的師兄弟們。

眾弟子緊咬牙關不答，劉正風看著眾弟子心誌果斷，不由老懷大慰，長歎道：“為師出身於衡山派，平生都在為衡山之事高低馳驅，但是日見衡山派逐年式微下去，倒是無能為力，心中不覺愁腸百結。偏生另有小人冷嘲熱諷，說為師依仗財雄勢壯，到處與莫師兄做對，欲要篡奪莫師兄的掌門之位。莫師兄也不置可否，隻是有些疏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