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故做悲傷狀,以袖擦鐵麵,說道:“寧仙子的話語,真是傷民氣肝啊,你我兩月前纔在廣州一晤,相談甚歡,為何這麼快就將小道忘懷了。”甯中則苦皺秀眉,半晌後還是點頭,嶽不群不由大急,這是甚麼腦筋啊?倒是前麵的程俊延喜道:“中間是否是西域五德教的教主無塵真人?”
甯中則聞言嘴角含笑,笑容一瞬即收,說道:“你既有妻,還想我做甚。”嶽不群大是難堪,這女人也不看場合,哪壺不開提哪壺,讓自已如何接話,隻得硬著頭皮說道:“若仙子不棄,小道願娶仙子為平妻。”
嶽不群心頭一寬,公然如此,正道功法停頓雖,但雜而不純。東方勝雖有一流上品的功力,卻勝不了自已這一流中品的精純功力。加上東方勝根基功稍弱,下盤不穩,以是又多退了半步。東方勝羞怒喝道:“好賊道,再吃我一掌。”嶽不群忙擺手道:“美人當前,豈可冒昧了才子,君子動口不脫手,愣住,愣住。”
嶽不群回身就走,說道:“尤鏢頭,你先將我的東西帶回龍門鏢局,我去去就回。”尤東手捧寒光劍叫道:“嶽先生,您這把寶劍更鋒更利,為何不一起帶去?”嶽不群不答,這寒光劍原是左冷禪的配劍,在江湖上早已成績大名,大家皆識。一日被人叫破兩次,還帶去做甚麼。
東方勝不知嶽不群深淺,思考了一番,才道:“本日看在寧仙子麵上,不與你這賊道記較,還不快滾。”嶽不群大笑,問道:“小道乃是寧仙子的敬慕者,寧仙子都未趕小道走,你是何人?能替寧仙子做主?”
嶽不群心中有些惱甯中則的不共同,口中卻奇道:“怪了,小道半年前才入中原,一起行來,所聽所聞都是獎飾嶽先生之名。一提及‘華山派的君子玉女’,就好似一對令人稱羨的壁人。到得福建以後,曾偶遇南少林高足何三七,言即南少林方丈明心老禪師盛讚當世新秀。說及當今中原武林的新一代妙手,除了華山君子劍嶽先生,幾近無人了。對了,就是嵩山派的掌門,五嶽劍派的盟主左冷禪,也要差上一籌。莫非是那何三七棍騙小道不成?”
嶽不群喜道:“恰是,還是程總鏢頭記性好,雖是兩年前一會,現在還能記得小道。”程俊延笑道:“無塵真人乃吐魯番國的國師,職高位尊,小人豈敢記不住真人。”嶽不群說道:“小道這國師在寧仙子眼中,無半點職位,不值一提,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東方勝傲然笑道:“某是寧仙子的夫婿,天然能替寧仙子做主。”嶽不群似不信,又似信賴的問道:“中間莫非就是寧仙子的師兄,人稱‘華山君子劍’的嶽不群嶽先生?平生不識嶽先生,縱稱豪傑也徒然。小道向在西域稱雄,本日能得見嶽先生,何其幸甚,何其幸甚。嶽先生,請受小道一拜。”
東方勝笑道:“不錯,那何三七不安美意,這是想捧殺嶽不群呢。也隻要你這荒蠻賊道纔會信賴。”嶽不群恍然大悟說道:“本來如此,本來如此,這麼說來嶽先生並無傳說中的那般優良了?如此,小道也就不客氣了,對寧仙子也要爭上一爭了。”
甯中則冷冷的說道:“誰曉得你俄然戴這麼個鐵麵具,一身怪模怪樣的,誰認得你?不曉得的,還覺得你是賣兵器的呢。”嶽不群再次悲傷的道:“可仙子的身影,卻在小道的心中難以消逝。即便是來生、再世或永久,小道也決不會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