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會請你去……
展昭笑道:“為甚麼是夢中有知?女媧娘娘也跟瀛洲的神仙一樣,都睡下了?”
幸虧,她的重視力很快被吸引了開去。
展昭忍住笑:“如果睡多了,不也會感覺無聊嗎?”
端木翠愣了一下,半晌才猶躊躇豫道:“自他們睡去,至今還從未傳聞有誰醒來……醒了的話,能夠翻個身再睡吧。”
它或許冇有日上中天之時的陽光熾烈,也不如日落長河時的夕光美好,但是若冇有這道直麵濃厚陰霾與暗沉的曙光,又如何能拉開無邊夜幕,現出一片朝氣盎然的清平天下?
“不費事呀,在哪兒不是睡?”端木翠毫不泄氣,“要不,我幻作你墳上一棵青鬆?”
端木翠調皮一笑,伸脫手臂比劃了個大圈:“偌大六合,我也不知他們都睡在那邊。傳聞女媧娘娘化作一塊青石,甜睡於茫茫大山之間;伏羲神化作深海巨樹,枝乾抽生數裡之遙,無數魚蝦在枝丫間洄遊……你不消擔憂他們被吵醒,再大聲響都吵不醒他們。”
在展昭看來,現在的夜色與方纔一樣濃厚,實在是冇有甚麼分彆的。以是,有那麼半晌,他俄然戀慕起端木翠來:做神仙,的確是比凡人要強上那麼一些,最不濟,目力是要好很多了。
夜色還是濃稠,恰是入曙之前最暗的時候。
不對不對,端木翠的神采如何漸和緩了去,反笑得分外藏刀?展昭模糊感覺頭皮發麻,某些環境下,端木翠的神采便是衡量局勢走向的晴雨表,現在,清楚謄寫著反敗為勝竄改乾坤。
“端木。”
見展昭猶有疑色,端木翠兵行險招:“展昭,你不會覺得是你長得都雅,我看迷了眼捨不得走了吧?”
展昭點頭道:“都不是,你如有耐煩,再過一個多時候,便會看到。”
打眼看去,窗外一片漆暗中沉,冷風得了空當兒出去,端木翠不由打了個寒噤。
思來想去,墳塚之地,多的是不著名的野花野草,不至於那麼高聳。
簡言之,就是期間在生長,科技在進步,神仙們也在創新。
“說來講去,你還不就是嫌棄我。”端木翠瞪展昭,“旁人請我去我還不樂意去呢。”
不知為甚麼,展昭的眼眶俄然有些溫熱。
“就比如江湖中的門派咯。”自打展昭教她以江湖人自居蒙過李掌櫃以後,端木翠彷彿一副老江湖的架式,“老一輩的掌門傳位給新一代的掌門,新掌門老了以後又將位子傳下去,不然一小我總霸著掌門的位子有甚麼意義,遲早有做膩的一天。再說了,你老不讓位,弟子們冇有出頭之日,內心頭也不痛快呀。”
展昭先是有些發矇,待得反應過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張了張嘴又閉上,末端深切體味到甚麼叫兵敗如山倒。
端木翠這才免得展昭對人間冥道一無所知,略略遊移,便將人間冥道的由來大略說了說。展昭聽得非常細心,末端問道:“你方纔說,女媧娘娘‘剖心為燭,瀝膽成光’,必然要如此這般才尋得著冥道嗎?”
說的倒確是究竟。
端木翠與展昭一前一後,謹慎翼翼繞開地上陳屍,登上宣平城樓。
端木翠白了展昭一眼:“你不做神仙,當然不曉得做神仙的辛苦。剛開端時還挺新奇,能夠在天上飛,能夠在水裡跑,但是展昭,我又不是有病,誰還見天飛來飛去的不下來?我冇做神仙時,總感覺要甚麼就有甚麼,想甚麼就成甚麼的日子是最舒暢不過了,真的過上了這類日子,反而感覺冇甚麼勁。女媧娘娘他們過了上萬年,不煩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