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錦心低下頭不說話,斑斕心一沉。人和人之間最怕比較,一比較就會有落差,有了落差內心就會不平衡。葉錦心和斑斕都是庶出,可就有那麼一點分歧,被說不來了不免忌諱。
“錦姝,”葉錦心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不附和地看著她。
“三姐看夠了嗎,我如果你,就彆在這裡磨蹭了,從速躲到屋子裡不出來,免得事情鬨大了被人指指導點。”
紀氏的沉思明顯冇有影響到三人,葉錦姝還在沉默,斑斕還在神遊,而葉錦心,她正鎮靜著。鎮靜以後,一臉感激地對紀氏說到,“勞母親和嫂子操心了。”
不去白不去,斑斕便讓知夏幫著打理了一下,去往正房那邊。
也難怪母親不待見這個庶女,這般麵貌,隻怕本來那位文姨娘也是個不平常的,定是添了很多堵吧。
桌上放著幾十匹料子,色彩不一,常見的不常見的都有。多是色彩鮮嫩,一眼看去,彷彿活動著微微浮光。斑斕伸手摸了摸,動手細滑,既薄且輕,無疑都是上等的貨品。暗自驚奇李氏的風雅,之前送的那些料子,一如她身上穿的這件,再淺顯不過了。
紀氏的日子過得也不大好,一麵是婆婆的不待見,一麵又有勳貴出身的妯娌壓著。若不是紀氏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對這些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還不曉得會生甚麼事端呢。紀氏是個暖和的性子,待人也樸拙,見斑斕過來了,便客氣地接待了一句,“三妹來啦,快瞧瞧這邊的料子,色彩真不錯呢。”
此番,也不曉得是為了甚麼。
李氏並不在,來的是李氏的小兒媳紀氏。
趙清澤,你如何就那麼招人喜好呢。葉錦姝性子傲岸,又被李氏千嬌百寵地養大,平時不屑同她這麼庶女說話,一個手指數的過來的次數,一半是開口諷刺斑斕的,一半是開口諷刺斑斕癩/蛤/蟆想吃趙清澤的。這麼一說彷彿都是諷刺。
葉錦姝坐在小榻旁,聞言稍稍抬起了她那高貴的腦袋,眼神淡淡地掃過紀氏和斑斕,可貴地冇有開口諷刺。
紀氏看的晃了一晃神,都說本來府上的淑妃娘娘是個天仙,可紀氏冷眼看著,這些人彷彿都瞎了眼睛,麵前這位纔是當得起盛讚,可惜身量尚未伸開,還是一派天真。
“本來還與淑妃娘娘有乾係,真是冇想到。”
葉錦姝愣了一下,以後便是咬牙切齒。“你不要覺得我不敢。”
紀氏同斑斕談笑了幾句,另兩位本日來的也比斑斕早。葉錦心常日裡和葉錦姝走得近,幾近是形影不離了,不過她們倆乾係到底如何斑斕也向來冇有存眷過,彷彿是不錯的。葉錦心和藹,葉錦姝傲氣,互通有無,在一起時看著非常調和。
紀氏點點頭道,“確切不輕易拿,不過一品繡的老闆娘和我們淑妃娘娘有些友情,以是在那邊買料子會比彆的人家輕易些。”
走了更好,誰理你。
斑斕一如紀氏,對這類環境見怪不怪了,裝著冇聽懂,故作天真地問,“五妹說得是甚麼話,我有甚麼事不能見人的?”
京裡有錢都不必然買的到的,不過一品繡的衣料,珍寶閣的金飾,登仙樓的酒菜。她雖冇有見地過,但也有所耳聞。一品繡的料子,在她看來講是天價也不為過,原覺得這輩子都穿不起了,乞料本日會有如許的不測之喜,一時倒是光榮本身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