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環顧四周,沉聲道:“傳令,留下兩千兵卒保衛外城,其他人等,隨我攻內城。”
梁三郎麵前一亮:“主上,莫非李晝、李秉二人相爭,仍未分出勝負?”
梁三郎大惑不解:“主上,恕末將眼拙,這襄武城中,似並無異動,何來良機?”
身側一將,恰是唐檢。
殊不知,李秉早已趁亂逃出襄武,徑直去往隴西。
不過半晌,便來至內城。
“是!”
“並無新奇之處。”
“臣在。”
麵前這內城城牆,高達數十丈,巍峨聳峙,伸展數十裡,連綴不斷。
一麵麵“高”字旗號狂舞,戰鼓“隆隆”震響,雄師大踏步攻向牙城。
二人聞言,一時敬佩得無以複加。
所幸高楷提示及時,一支支箭矢擊落,剛好擊在盾上,未曾傷得一人。
“是。”
待竇儀倉促趕來,所見便是城門大開的氣象。
且箭刃如同刀斧,射程足有五百步,穿金裂石不太等閒,血肉之軀更是紙糊得普通,一擊就破。
黑彪固然不甘,卻並非敵手,隻能倉惶逃竄。
梁三郎定眼一看,駭然道:“弩箭?”
牙城一破,李晝便插翅難逃了。
隻可惜,遲遲不見大將軍李晝前來應戰。
現在,城頭之上,唯有千餘守卒,其他人等,正受命前去滅火。
“與主上所料,竟分毫不差。”楊燁滿心駭怪,見高楷一臉雲淡風輕,不由心中一凜。
楊燁非常不測:“未曾想,這李秉倒有幾分智謀,竟能與李晝膠葛至今。”
變幻不休。
“諸將功績詳加記錄,不得有誤。”
在他眼中,整座城池覆蓋著紅光紫氣,時而會聚成雲,時而飄散似霧。
“豎起大盾!”高楷沉聲喝道。
話音未落,忽見一道道火光沖天而起,刺破黑夜,映照出半座城池。
雄師當即起行,奔向外城。
避過這一波箭雨,趁著弓弩手輪換的空當,高楷命梁三郎為前鋒,登上城樓。
“李秉也不例外。”
積粟山上,高楷長身玉立,遠觀城中氣象。
百餘個城門小吏,惶恐失措,不過幾個來回,便潰不成軍,殺得人頭滾滾。
“困獸猶鬥,何況於人?”高楷淡聲道,“且靜觀其變。”
正感慨時,忽見高楷沉聲喝道。
這大好機會,高楷怎能錯過。
他已打好算盤,隻需鼓吹李晝死在高楷手中,便可順勢成為李家之主,帶領隴西兵卒,與高楷對抗。
更有一道黑氣,凝成“彪”形,一道紫氣,化為麒麟,二者纏鬥在一起,難明難分。
高楷淡笑一聲:“傳令,馬上攻城,不得有誤。”
高楷微微點頭:“傳令,不必強攻,臨時摸索,以待城中動靜。”
高楷身先士卒,策馬揚鞭,直至護城河外,令麾下兵卒架騰飛橋,隻聽“轟”然一聲,通途變通途。
見情勢倒黴,竇儀隻得回返,死守牙城。
楊燁點頭擁戴:“若非主上料敵先機,我等怎能直趨城內。”
“即使要兵變,也不該如此倉猝,毫無籌劃,更未能掌控全軍,節製文武。”
雲梯高高架起、勾連城牆,衝撞車驀地打擊,攜萬鈞之力,狠狠轟向城門。
無愧於渭州第一重鎮。
但是,不待竇儀前來,內城便已易主。
“李秉必敗無疑。”
“主上更加料事如神,雖遠在城外,卻對城中諸事洞若觀火、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