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渭州三縣皆改旗易幟，成為高楷麾下城池。

楊皎暖和一笑：“本日我們可有口福了，得阿孃佳釀一品。”

攬月亭中，輕風習習，月涼如水。

楊皎麵泛憂色，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不期一陣倦怠，如潮流普通湧來。

金秋時節，落葉滿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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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兒媳婦，不但管家理事井井有條，更可貴，知書達禮、為人孝敬。

楊燁拱手笑道：“主上，本日可不止雙喜，倒是三喜臨門。”

泉源自是表哥，唯有他屢戰屢勝、陣容大增，麾下州縣更加廣漠，方纔有如此大興之相。

這但是大富大貴之兆。

敖鸞斂起笑意，望一眼皓月當空，止不住陷入迷思。

三人撫玩一番，談笑半晌，張氏望著明月高懸，俄然感喟一聲。

此時現在，三人皆是牽腸掛肚，惦記取千裡以外的高楷。

張氏忍不住唸佛：“菩薩保佑，楷兒安然順利。”

高楷豐神俊朗的麵孔，好像著魔普通，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彼蒼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諸將聽令。”高楷環顧世人，沉聲喝道。

“我們在此賞玩宴飲，也不知楷兒如何了？”

……

雖未斬殺主將，有些可惜，但能攻取渭源，亦是大功一件。

“千真萬確。”敖鸞笑道，“表哥不但無恙，更連戰連捷，所向披靡。”

想到此處，他隻覺迫不及待，恨不得馬上出兵，攻滅李秉。

她心中何嘗不牽掛，每逢夜深人靜，思念湧上心頭，最是難過，不知多少次淚濕了枕頭，唯有燈曉得罷了。

“麾下更是英才濟濟，如此之快，便攻取成州，進逼武州。而這隴西，不過朝夕可下，渭州在望。”

話音剛落，蘭桂掀了簾子，端著酒壺來了，笑道：“夫人、鸞女人，這桂花酒，但是老夫人親手釀的，最是甘醇適口。”

他兼管南麵戰事，一收到喜信，當即前來稟報，卻剛好撞在一處。

寂然好久，敖鸞俄然笑靨如花：“姑母、嫂嫂，不必擔憂，表哥安然無恙。”

渭源一破，鄣縣軍民震恐不已，收到繳文以後，當即上表投降。

張氏聽了這話，心中自是熨帖。

世人皆笑，個個主動建言獻策，謀取隴西。

世人皆麵露憂色，齊聲恭賀。

沉默半晌，楊皎溫聲道：“夫君必定安然無恙，阿孃不必過分憂心。”

高楷笑道：“本日可謂雙喜臨門，實為人生一大快事。”

楊皎輕笑一聲：“阿孃，本日是中秋佳節，我和鸞mm，一起做了些月餅，請阿孃嚐嚐。”

她是渭河龍女，少沾人間炊火，一貫不飲不食。

“正巧你們來，我剛釀了桂花酒，剛開的綢布，溫了一壺，可飲一些，去去寒氣。”

早有丫環端上一疊玉盤，正中壘著五個焦黃噴香的圓餅，形狀各彆，皆是吉利快意的好兆頭。

殷世師目睹此景，不由暗讚一聲：“主上連番大勝，萬眾一心，可謂蒸蒸日上。”

這些光陰，她常感睏乏，精力非常不濟，又分外嗜睡，也不知是如何了。

“好！”高楷大笑道，“登善不愧大將之資，不過半月，便儘取成州諸縣。”

“李晝已亡，這偌大的隴右道，非表哥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