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龜茲樂手,恰是安興仁家仆,個個身懷絕技,曲藝高深。
王羨之見他意態誠心,卻不過顏麵,隻好承諾下來。
如此荒唐行動,天然惹來世人非議。
他曾命令,在府中製作五十座金屋,每一屋,皆藏有一名仙顏女子,號稱金屋藏嬌。
王羨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未料這粟特族人,倒有幾分見地,學得我我漢家文明。
這一日,王威心血來潮,命令在鳳凰台上宴飲,召令文臣武將齊聚,不得缺席。
“阿彌陀佛,這高楷竟這般用兵如神,多次反敗為勝,又攻無不克,戰無不堪,當真是天下第一等豪傑,可惜我緣慳一麵。”
“冇想到,高楷竟多次三番,大敗於他,儘奪其州縣,陣容大盛。”
“烏明達樂正,曉得樂律,善於歌舞,可與李延年媲美。”
他一貫愛好樂律,非常癡迷,自發得“曲有誤、周郎顧”,隻可惜無人同賞,很有“知音少,絃斷有誰聽”的感慨。
且說鄯州,湟水城。
“甚麼?”世人聞言一片嘩然,交頭接耳,儘皆不敢置信。
“郎君,大事不妙。”
“諸位,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莫待白頭空感喟。”
“高山流水遇知音,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安興仁大笑一聲,“王司馬如有閒暇,可登門作客,我可令他們獨為王司馬吹奏妙曲。”
“此曲由龜茲大樂工——烏明達所創,他曾至長安,為先帝吹奏,獲封樂正一職,其作《萬歲樂》、《泛龍舟》、《神仙留客》,皆流行西域,廣傳天下。”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故解憂?唯有杜康。”
身側,一個肥頭大耳的外族人,笑嗬嗬道:“王司馬,世人獨醉你獨醒,謹慎曲高和寡,不容於世啊。”
龜茲樂手續上樂曲,靡靡之音再次響起。
安興仁因慷慨解囊,贈送王威十箱珠寶,被他封為府中教唆,掌管財帛。
這正威將軍高楷,賢明神武,禮賢下士,正有明主之相,我可趁早投奔,謀個從龍之功。
倘若無一方藩鎮為背景,即便坐擁萬貫家財,也如小兒鬨市持金,遭人覬覦,遲早有飛來橫禍。
即便李晝調派使者,輪番勸說,也激不起半分大誌。
長此以往,再無一人諫言,合座文武,皆是恭維阿諛、奉承奉迎之輩。
王羨之不覺得意,將高楷起兵至今,諸多戰績一一道來,惹得安興仁大為咋舌。
“任他金戈鐵馬、攻城略地,我等不必理睬,來人,接著吹打、接著舞,不必停。”
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半截身子入土,對皇圖霸業,早已不在乎。
王羨之曾有耳聞,不由微微點頭:“安教唆謬讚了,老夫耳濡目染之下,方纔有感而發。”
王羨之神采一震,讚歎道:“李晝文武雙全,南征北戰未曾一敗。”
前些光陰,來至鄯州經商,本欲前去渭、秦二州繁華之地,卻因正在交戰,而止步不前,於湟水城暫作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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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歎他幼年之時,也曾胸懷天下,欲掃平藩鎮,匡扶大周社稷。”
興趣來時,便乘著羊車,在金屋前巡查。
長年乘著駱駝,來往西域、關隴各地,發賣珠寶玉石、外相香料,堆集起龐大師財,稱一句腰纏十萬貫,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