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眼下，朝廷尚在，天子仍高居廟堂，大義不失。”

“臣可斷言，即使派人聯絡，也無用處。其人必然虛與委蛇，坐山觀虎鬥。”

以西倒是鄯州，既有此兆，王威必定動了暗害之心。

“此為天道所限，無人可違逆。”

十州新定，諸事繁忙，高楷於府中措置軍政，閒暇時與楊皎相伴。

“所求者，不過助您一臂之力，希冀得享國運，以增香火靈驗。”

一眼看出，此人首鼠兩端，不過守戶之犬，毫無銳氣。

廣武不太小城，守卒唯有千餘，絕非敵手。

敖鸞輕搖螓首：“表哥無需憂愁，這孩兒秉承天命，有大貴之相，並無魑魅魍魎作怪。”

他不由欣喜，高楷未被一時大勝衝昏腦筋，順從張雍，這等短視之人。

畢竟，唇亡而齒寒，依他看來，趙元謙一旦攻陷蘭州，必定順勢掠奪鄯州。

又何必與虎謀皮。

竇儀亦然感慨：“敢為天下先，豈是等閒可消受的？”

恐怕，趙元謙雄師突如其來，與他脫不了乾係。

褚登善眼眸一亮：“既如此，主上何不適應天意，早立霸業，登臨九五之尊？”

這一日，他正端坐前堂，批閱文書，驀地心境不寧，似有禍事臨頭。

世人沉默半晌，楊燁拱手道：“主上，為今之計，唯有派兵聲援。”

“假以光陰，其人必敗無疑。”

正如高楷所料，文官武將聽聞動靜，公然大喜，個個主動來府中恭賀。

高楷悄悄點頭，倘若如此，他也樂見其成，畢竟，這是相輔相成之事。

倘若星君下凡，導致他孩兒靈魂不存，他決然不準。

麾下十三萬西涼鐵騎，縱橫馳騁，攻無不克，戰無不堪。所過之處，皆無一合之敵。

“主上睿智。”楊燁點頭道，“朝廷陵夷，早已有力顧及西北，隻能任由邊疆之地，群雄盤據，稱王稱帝。”

至於金城費事百姓、渭、秦、成、武四州軍民，自是大喜過望，叩首拜謝不止。

“偽涼天子張雍，派左武衛將軍——趙元謙，帶領五萬鐵騎，進犯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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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楷環顧四下，沉聲道：“敵軍勢大，久守必失。”

高楷眸光一凝：“這難道奪舍？”

“速速調集府中文武，來前堂議事。”

一時候，民氣所向，氣運升騰。

他為李晝麾下之臣時，曾出使鄯州，與王威稀有麵之緣。

褚諒拱手道：“主上，趙元謙虎視眈眈，威脅隴右，我等或可聯絡王威，一齊對敵。”

敖鸞點頭道：“表哥勿憂，此舉絕非奪舍。”

河西道節度使張雍，於天佑十一年，十一月初，悍然即位稱帝，取國號為“涼”，建元安樂。

其人略知書，有智辯。世為涼州豪族，以家財萬貫雄於邊陲。

“是！”梁三郎領命去了。

張雍僭越稱帝，冒天下之大不韙，必定接受千夫所指。

但是，高楷大搖其頭：“此事為時髦早，爾等不必多言。”

“主上，大事不妙。”

“此策不當。”但是，竇儀出言反對，“王威胸無弘願，企圖擺佈逢源、坐收漁翁之利，不敷與謀。”

“星君下凡，不過一縷神念，且有胎中之謎，不到壽終正寢之時，不得覺悟。”

以北為涼州，自不必提。